顏頃臉上羞赧,咳嗽了聲。直到引來任靜夜警惕古怪的視線,顏頃立即跟他攤牌道“其實我一直瞞著你一件事,不敢跟你說。”
任靜夜臉上一僵。仿佛猜出顏頃要說什么,任靜夜連忙勸阻顏頃說下去“瞞著就瞞著吧。你是一個好人,我相信你肯定是為了我好才瞞著我。有你這份心意我就心滿意足了,不在乎那些。你不用為難說出來,要影響我們的哥們情誼的。”
“以前瞞著你,確實是為你好。現在不能再瞞著你了,否則是害了你。”顏頃不顧任靜夜的阻攔,執意說道,“其實,那個被任寶玉強了的男人,就是我。”
任靜夜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推卸責任“你也說了,強了你的是任寶玉,不干我的事。我跟你一樣是受害人。你不能找我負責”
顏頃歪頭,說道“我沒有怪你呢。只是我剛剛摸你的脈象,發現你懷孕了。算算時間,這個孩子正是我的。”
任靜夜皮笑肉不笑“你說笑了,我是男兒身,怎么懷孕”
“其實御前帶刀護衛展昭是我娘。”顏頃向任靜夜舉例說明,“我爹是陷空島五爺白玉堂。我是我娘懷胎九月生的。”
任靜夜臉都黑了,暗想自己一個大男人懷孕,果然不是自己的問題,是這個姓顏姓白的問題。
任靜夜深呼吸道“我還是不能信這種事。”
“我可以請我爹娘作證。”顏頃天真地說道。
任靜夜現在怕死了顏頃的“一派天真”。他頭皮發麻道“不必,真的不必。我信你吧。我昨天肚子疼,看來跟這個孩子脫離不開關系。這孩子沒良心,不孝順我。”
顏頃總覺得自己又被任靜夜罵了一句。他硬著頭皮道“我也是這般推測的。給你診脈的大夫怎么說”
“他他連我懷孕都沒診斷出來,還當我是胃酸脾虛呢。讓我照舊吃你開的方子。”任靜夜沒好氣道。
顏頃臉上一窘。這一句他聽的一清二楚,任靜夜就是在罵他當初錯診的庸醫行徑呢。
任靜夜陰陽怪氣地罵了顏頃一通,把人罵得尷尬起來,他自己反而坦蕩了。他大大咧咧地喝粥吃點心。他現在開始時不時嘔吐了,可得吃飽肚子,不然發作起來胃里沒東西,忒難受。
任靜夜飛快地喂飽自己。他放下碗,拭嘴擦手后,起身看著顏頃道“我問你,這個孩子是留著還是流了先說好,不管是留是流我都沒意見。但是我怕疼,不管是留是流,你都不能讓我吃苦受疼。”
小賢王真是坦蕩,直接給顏頃出了一道超級大難題。
顏頃煩惱地想道且不說流,一碗藥下去肯定疼得這位嬌貴王爺一輩子恨死我。我肯定不選這個。就說留,五個半月后,依舊少不了任靜夜疼一場。不管哪一個,都免不了叫他肚子上挨一刀,把那個胚子、嬰兒取出來。
顏頃一陣唏噓,不可避免地想起展昭當年懷著自己時的辛苦。四伯蔣平就跟他說過,他是黑妖狐江湖綽號智化,也就是那位醉酒被人打斷腿的艾虎的師父,親自操刀,剖開展昭的肚子,將他抱出來的。
“那份兇險,當真是從鬼門關上走一遭我雖然不曾親眼看到,光是聽了過程都是頭皮發麻,渾身發怵。”蔣平說著這段,都要止不住后怕。因此。蔣平雖然不知道當年智化抱出來的孩子,就是顏頃,依舊千萬叮囑顏頃要對展昭孝順,不能做一星半點讓展昭傷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