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緒也閉起眼睛,心如鹿撞,默道希望中也能夠一直平平安安的。
睜開眼,她笑著問“中也許了什么愿”
中原中也抬手理了理自己那條寬圍巾,愈發晚的天,寒風也越凜冽,邊沿圍住了他的嘴,聲音也跟著有些模糊
“說出來就不靈了吧。”
珠緒沒有追問,不知為何她很自信那個愿望里一定有自己的存在。
拜完年要回去,離開神社前又在小攤那買了熱乎乎的米酒。等到了家,紅白歌會早已經開始了,一起坐在被爐披著毯子是最好的姿勢。珠緒倒不是一定要看到完整版,或許她僅是想觸碰到中原中也,但有時也會和他猜最后是紅隊贏了還是白隊。
中原中也在剝橘子,修剪整齊的、常年被皮革手套包裹的手指在室內燈光的映照下宛如白玉。他也是把那些白絡認認真真地剝掉,這種神氣在珠緒的印象里并不罕見。
俗話說得好,男人在認真的時候總是異常帥氣,但她覺得中原中也在任何時候都是帥氣的。只是這其中不包括醉酒狀態。幸而神社出產的米酒更多作用像是助興,回味悠長,盡是甜味,多喝幾杯,倒是能夠驅寒。
中原中也四杯紅酒下肚必醉,三杯清酒必倒,像酒精度低到不能再低的果酒和啤酒,兩罐也微醺了。可他們依然一邊吃著橘子,一邊喝著米酒,據說喝完神社的酒,新的一年會有個好的開始。
珠緒的酒量好得多,但也不知是不是酒液和橘子在胃里正暗暗發酵著,她竟然發覺臉上熱蓬蓬的。歌會此時上臺了一個新人偶像團體,激烈的舞曲反而令她昏昏欲睡。
中原中也擦擦手,問“困了”
珠緒睜大眼,無聲地給予了否定的答案。因為她剛才和他打賭是白隊贏了,贏了的話明早要吃紅豆雜煮。中原中也自然是與她相反的紅隊論,他贏了的話,明早就得吃雞肉雜煮。其實這兩樣都是珠緒愛吃的,但總歸紅豆和年糕更般配一些。
中原中也當機立斷地設置了錄像,不容違抗地起身催道“洗漱,睡覺。”
珠緒明白自己要是耍賴著不愿意,他絕對會直接用重力利索地解決這一切,只好慢騰騰地離開舒適的被爐去盥洗室。
臥室里只亮著一盞調小的床頭燈,暗昏昏的蜂蜜色里,珠緒換回了睡裙,一鉆進被窩就蜷縮成團,因為有點冷。中原中也也穿著睡衣,他瞧被子里突出來的一塊,伸進去抓住前者的手道
“至少頭露出來吧和個刺猬一樣。”
“不一樣。”珠緒展出了上半臉,還有亂糟糟的藻類似的長發,頗有種言外之意的口吻道,“我沒有刺,中也抱著我也不會痛。”
中原中也淺笑起來,關了床頭燈,一躺下就順勢抱住了珠緒,一只手搭在腰肢,然而擺動間卻不經意摸到點肋骨的痕跡。黑暗中他皺了皺眉,到底沒有多說什么。落地窗拉著灰色遮光簾,卻仍有一絲月光射進來,互相勉強能夠看到臉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