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家居服比較順眼。佐江不禁想。而且扎著頭發，好像發際線更顯得高了。
自從上次被戳穿，她老老實實喝著熱乎乎暖手的紅茶，也給森鷗外斟了一杯。
佐江仍然喜歡咖啡，對茶喝不慣，但說不上討厭，而且每次泡的茶都有種清新的花香，權當換換口味，何況無論是咖啡或茶，總是用來佐甜品的。
“佐江姐姐，我也要”
三分之二的蛋糕都進了肚子，愛麗絲好像也感覺有些膩，就想喝茶。佐江拿起茶壺給她倒，最后為自己重新拿了個杯子盛滿紅茶，留那瓣梅花還蕩在茶水上。
佐江再度瞧過去，森鷗外還戴著那雙整潔的白手套，可是她見過手套下的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比自己的都要白點，青筋突顯。她忽然怔一怔，繼而用茶杯擋了擋臉。
“這個味道還好嗎”對方問。
“唔。”佐江應了聲，可這么回答貌似太隨便，又補充道，“香氣很好聞。”
“如果是純紅茶，想必你就更喝不下了，我想你大概可以接受這個。”森鷗外執著茶杯笑道。
佐江眨眨眼問“森先生很喜歡喝紅茶么”
確實見他一直飲茶，以為只是為了配合愛麗絲吃下午茶。森鷗外卻放下茶杯，雙手交叉著，胳膊肘擱在桌面上，依舊笑著回答“其實我以前也只喝咖啡，但現在上了年紀，可能茶會更適合我。”
“沒有吧。”話音未落，佐江便搶著說，“我覺得剛剛好”
她又匆匆頓了下，好像是覺得這么說反而著急了些，但不知是指茶適合他這個理論，還是他口中所謂的上了年紀。佐江心里亂成一團毛線，面上沒什么表情，桌下的手卻在揉著裙上的蕾絲裝飾。她不明為何，仿佛又回到了曾經才和他相處的那段時日，但按理說這么多年，她不應該再像這般慌張。
森鷗外仍然笑著，似乎沒有聽出什么言下之意，當然只要他想，任何人都瞧不出他有沒有聽出，隨即找了個能解開這種氛圍的臺階下，轉了轉眼神“我曾經有個同門，他如今也愛喝茶，不過我們也還是相反，喝的也并不同。”
他不認為佐江能知道這些陳年往事，縱使知道，又是陳年往事的緣故，她也做不了什么。佐江回過神，倒是聽出了，笑著點點頭。
她自然不清楚他口中所謂的「同門」，那一定是很久遠的事就像她篤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那樣。
珠緒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落地窗天光大亮，浮起一大片細細碎碎的塵埃。辦公桌上確實有不少文件，其余的和在回憶里的一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