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報告,自從您半年前把他派到第三支隊執行秘密任務后,我們就沒有聯系過了。”
連祁想了想,沒有說話。
副官被盯著看了兩眼,五大三粗的男人感覺后背瞬間開始冒冷汗。
他努力保持著鎮定,大聲,“長官,您有什么命令嗎”
連祁搖頭,“不用,你下去吧。”
不知道才是正常的事,除了他,誰也不知道。
因為程參謀已經死了。
而且是由他親手處決的。
不算什么稀奇事,連祁在他那幾個死對頭部隊里塞了臥底,他們在他身邊也安插了人,但能一步步走到參謀這個位置,再遲一點發現,都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后果。
那么,副官都不知道的事,那個男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副官什么都沒聽懂,早關上門出去了。
一時之間,空曠的房間里只有秒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連祁安靜地坐了片刻,起身拿出臺燈底下壓住的紙條。
這是一張撕口粗糙,字跡也很潦草的紙條,看得出它的主人在使用它時很匆忙。
寫在上面的內容也很細碎很無厘頭,什么綁架,重傷之類的詞匯,以及根本看不懂意思的名字。
但很巧合的,他幾個死對頭、程參謀和劉云天的名字,都赫然列在其中。
宋知白在他的房子里住了三天。
第四天清晨,他在那張嘎吱作響的床板上睜開眼,看著薄薄窗簾擋不住的日光,聞著空氣里淡淡的霉味,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睡得這樣舒坦過。
然后就收到了他頂頭上司的信息,說再不去上班就要辭退他,也不會給他任何賠償金。
好吧,也不是很舒坦。
這種消息在他住院期間幾乎每天都能收到,宋知白照例沒回復,截圖之后把那條新號碼丟到黑名單里。
然后在下午時,他又收到了銀行卡的凍結提醒。
加上這一張,他已經有四張卡被凍結了,其中還有一張是他的工資卡。
宋知白這回沒當做沒看到,他把之前的卡凍結消息,項目工作內容,以及原先保存在相冊里的合同截圖全部整理出來,打包發給律師,委托對方進行勞動仲裁。
從大學開始,宋知白就在宋氏集團上班,做建筑工程。
也不知道是宋家家主的意思還是他是宋家人的什么潛規則,明面上雖然簽了工程師的合同,但項目分成基本沒有給過他,各種需要報銷的東西財務部也很少落實。
宋知白以前沒放在心上,覺得為家里做事沒必要計較太多,但想想那個躺在垃圾堆里的行李箱已經現在全身上下加在一起湊不上四位數的錢既然要劃分清楚,還是劃分得更清楚一點好。
和律師大概聊了聊索賠金額,宋知白掛掉電話,繼續打掃掛在角落里的蜘蛛網。
憑心而論,他現在住的地方實在不能算好。
位置一般,能清晰地聽到菜市場里的喇叭聲,可用空間狹窄,一室一廳一廚一衛,里面空空蕩蕩家徒四壁,還是斑駁一片的四壁。
更不用說他住在這里沒有哪天不是被樓下流浪狗的狂叫聲吵醒。
堪稱帝星的貧民窟。
但他當初租的時候沒有考慮這些。
只考慮這里到宋氏公司近,也到第一中學近。
宋知白原先不是每天都回宋家的,他晚上經常要加班趕項目,養父也認為在公司不說家里事,和他一起上下班被人看到不方便,另一方面,宋知白上班之余接到班主任電話,還要去處理宋家弟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