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祁“他拋棄了你”
宋知白“”
連祁一腳踹斷了旁邊的石柱,“要我幫你找到他嗎閹了他”
宋知白“”
等等。
這對話方式莫名地熟悉。
宋知白已經被連祁逼著靠在一個小角落,盯著連祁的腳和肚子看了兩眼,確定沒事才苦中作樂地想,連祁居然還有做醫生的潛質,以后老了肯定也是兇巴巴教訓人的小老頭。
趕緊把人擋住了,主要連祁語調越說越兇殘,越說宋知白眼皮跳得越厲害。
他嘆了口氣,索性把一切都攬下來,“是一場意外,已經三個多月了,我才發現他的存在,他的兩個父親之間誰都不想的,也并不是愛人關系。”
連祁的眼底浸了冰渣。
一個被玩弄身心后拋棄,孤身一人才發現自己居然懷了壞男人孩子的可憐蟲。
這種角色對他而言都不算陌生,連祁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居住在一個流浪星球,那里強者為尊,土匪作亂,沒有秩序也沒有律法,漂亮而無法保護自己的男人和女人就會淪落為別人的附庸,靠出賣身體和靈魂存活。
隔著一個個肚皮,連祁見過很多類似故事的結局,有沒有出生就被拋棄的死孩子,有生下來爹不疼娘不愛的小乞丐,還有重復他們父輩母輩悲慘一生的倒霉蛋。
廢墟里絕望的場景給他留下來的印象很深,哪怕后來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將軍,帝星種種骯臟事,在連祁看來也不過是那些以感情或金錢為交易的變種。
所以宋知白是一個那樣的可憐蟲嗎
也是,他居住在落寞破敗的街道,口不能言手不能提,家里人都那樣欺凌他,還有誰能庇護他呢
連祁很久沒有這樣憤怒過了,純粹的憤怒,他面無表情地想伸手拿自己的槍,但碰到腰上一截柔軟的布料時才反應過來,這里現在沒有槍,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連那個該死的男人都不在。
只有惶惶不安的一個啞巴。
他努力想表現得溫和,但聲線里冷冽的殺意怎么也藏不住,“那,這個孩子,你想生下來嗎”
宋知白“我在問你。”
連祁臉色越發難看,宋知白深呼一口氣,又問了一遍“所以,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會留下這個孩子嗎”
連祁看著宋知白,“不會是我。”
宋知白:“如果”
連祁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回憶,眸色隱隱透著點嗜血、殘忍的瘋狂,“如果是我,我會先斃了那個敗類男的。”
敗類男的本男的并不意外,“然后”
連祁比了個槍支的手勢,隨手往自己腹部一指,“然后給這里,嘭,也來上一槍。”
宋知白“。”
宋知白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影搖搖欲墜,比穿著病服的連祁看上去還像個病人。
在前一秒,他的指尖還在那段編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文字上停了又停,想要播放出來說明真相。
后一秒,那段精心琢磨過的文字被全部刪除。
他知道連祁不會留下胎兒,也支持這個決定,但這么極端還是出乎預料。
宋知白寧可自己挨那一槍,他顫抖著手,心想,沒關系,要拿掉孩子,還是會有更和緩一點的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