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彼得,”碧娜的眼眸中有著冰冷的憤怒,“是不會在這種危機時刻把我約出來密談的。無論發生了什么事,即使同伴背棄了自己,彼得?克利夫都不會去陰謀陷害別人。你想要偽裝成彼得還差得太遠了,‘永夜法皇’。”
“說得好,”“克利夫”哈哈大笑起來,“說得真好!確實……人們心中的‘彼得?克利夫’就是這樣的人。你能叫出我的名號……真讓我吃驚。”
“彼得早就把他的過往告訴過我了,他可不是你這種藏頭露尾的邪物,”碧娜手持“裁決之刃”,劍鋒直指眼前的男子,即使恨得咬牙切齒,她仍舊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她早就注意到了,每一次案件發生的時候,克利夫都不在現場。
但……她也堅信,她深愛的“盡頭之日”一定還在人世。
這也解釋了“永夜法皇”反常的行為。
“你在陰謀陷害他,對嗎?你想讓他就此身敗名裂?可惜啊,我們是不會……”
“永夜法皇”搖頭。
“過程不錯,”他稱贊道,“但結論大錯特錯。我敢打賭,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歌特他們一定在計劃對付‘克利夫’了。只要彼得?克利夫再次回到皇宮,等待他的就將是天羅地網般的抓捕。不是針對我的……而是針對‘克利夫’的。”
“這不可能!”碧娜吼道,“歌特他們和彼得親如兄弟……”
“這是事實,”“永夜法皇”說道,“你以為你很了解你的未婚夫?在你認識你的未婚夫很久之前,彼得?克利夫和約翰?歌特等人就是至交好友了。他們比你更加熟悉彼得?克利夫……熟悉我。”
“閉嘴,法師!”碧娜吼道,她把巨劍往前送了一送,“不許你再用彼得的身份說話!”
“永夜法皇”嘆了口氣。
“你還不明白嗎,碧娜?”他仿佛痛心疾首般的說,“歌特他們是對的。‘永夜法皇’就是我的真面目。不是我奪取了‘盡頭之日’的身體偽裝成彼得?克利夫,而是我才是真正的彼得?克利夫。正義的‘盡頭之日’才是才法術實驗中產生的假面,克利夫從來就……”
“夠了!”
碧娜身后騰起了火焰鑄就的雙翼。積蓄已久的秘儀之力瞬間迸發。秘儀劍刃上,強大的火元素力量瘋狂凝聚著,在房間里掀起滾滾熱浪。幾乎是一個眨眼的時間,碧娜就閃到了“克利夫”身后。對方是強大的法師,曾經戰勝過“斷鱗之牙”,碧娜心想。想要制服他,就必須在他措手不及的時候出手——用上自己所有可以強化速度的秘儀,把自己畢生的訓練都賭在這一擊中——
但“永夜法皇”的手卻卡住了她的咽喉。
碧娜瞪大眼睛。一切戛然而止。剛剛還聽她號令的秘儀之力忽然變得不聽使喚。她背后和劍刃上的火焰都消失了,房間里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你……我……”碧娜拼命掙扎。
但無論碧娜如何努力,“永夜法皇”的手臂都仿佛是鉆石鑄就的一般無可撼動。碧娜足以裂石開碑的力量,在“永夜法皇”面前,就像幼童的掙扎般可笑。當的一聲,碧娜的“裁決之刃”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還是太軟弱了,”“永夜法皇”說道,他白色的衣袍不知何時化為了純粹的黑色,“沒有殺意,卻讓無用的感情占據了你的心。”
“彼得。”這是碧娜失去意識的時候,腦海中最后一個念頭。
很久以前,當碧娜和克利夫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克利夫也是輕而易舉的以法師之身,在近身戰中輕易擊敗了剛剛成為秘儀戰士的碧娜。
從那之后,碧娜就沒有停歇過自己的努力。可……始終沒能趕上克利夫的腳步。
碧娜一動不動的身體癱倒在地上。
“永夜法皇”盯著昏迷不醒的碧娜看了好久。他俯下身去,輕輕撥弄著她秀麗的金發。
“真美啊。”“永夜法皇”輕聲自語。
關鍵的誘餌和人質,終于到手了。
當然……這也只是計劃的一部分而已。
“那么,他們會怎么做呢……”
黑袍法師的目光透過空間,望向恩戈爾莊園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