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錢,”“牛眼”瞥了女傭兵一眼,“自然會給你們辦事。怎么,質疑我的信用不成?”
女傭兵連連搖頭。他們在五國聯盟的非法傭兵團中也能排在前三,卻也不愿輕易得罪這位手眼通天的“牛眼”。說話間,“牛眼”已是將賭桌上最后一枚銅幣也收進了錢袋里,眼角的余光,卻是在角落里的少女身上轉來轉去。
“那小妮子啊,”“牛眼”一邊把新的錢袋用繩子系起來,一邊嘀咕,“唔,你們團長眼光不錯。再過得兩年……不,就是現在,稍微打扮打扮,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哼哼,想不到在這種地方,還能挖出這種一流的貨色。”
女傭兵卻顯得不放心:“給我小心些,‘牛眼’。”他們傭兵團人數眾多,今次卻只有三個到了奧卡德,能被尤斯塔先生雇傭全靠“牛眼”做中人,沒了“牛眼”,他們還真是“孤掌難鳴”。
“你也轉告你們團長,”“牛眼”淡然道,“叫他放耐心點。這小姑娘,怕不是那么容易搞定。”
“因為那……男孩?”女傭兵用狐疑的眼神瞅了一眼坐在少女身邊的迪米。
“他是正式的‘野薔薇’。”“牛眼”說。
“原來如此,”女傭兵“哦”了一聲,“怪不得,怪不得。”語氣里卻不是很在意。
“我就說到這了,反正你們還要一起執行任務,機會有的是,”“牛眼”懶得多說,“你們等我行動。你們團長要先忍不住毛手毛腳的……我就不管了。”說罷,牛眼漢子就趴在桌子上,好像睡著了一般。
女傭兵嘆了口氣。他們團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點:貪色!就這點,讓他在傭兵公會混不下去,只能出來單干。少女只是突然闖進來的一名“女傭兵”而已,他們團長立即便兩眼放光的想弄到手!
戴著兜帽的女傭兵忍不住又多打量了少女幾眼。
即使是追求靈活的女戰士,往往也會弄一件輕皮甲護身。可少女身著一身黑色布衣,似乎完全舍棄了防御,與其說是戰士,倒不如說是盜賊或斥候。可盜賊又怎會選錘矛這種“笨重”兵器?
在戴著兜帽的女傭兵看來,少女之所以如此,不是經驗過于淺薄,就是囊中羞澀,壓根拿不出護甲的開銷。就是這柄看似精致的錘矛,怕也不是她自己買下的——看她那小身板,又能有多大力量?多半是偷來的,或者撿來的兵器。
“區區個雜魚。”戴著兜帽的女傭兵暗想。這種雜魚,還是女人,在五國聯盟想給領主當兵都沒人會要,做個雜兵、炮灰,說不定哪天就忽然死掉了。
“這種姿色,倒不如給老爺們當個侍妾,或者給誰家公子做個‘侍衛’,還過得逍遙一些,可惜啊,碰見我們團長,”戴著兜帽的女傭兵心道,“還是說,她旁邊那男孩,就是……嗯,他年紀輕輕就是傭兵公會的正式成員了,的確可能是憑了家里的關系。”
“事情說好了?”那位體格清瘦的團長一身厚皮鎧甲,正在和一名女侍“熱絡”的談話,聽見手下回來,頭都不回的說道。
“好了。”戴著兜帽的女傭兵恭敬的說。這次團長只帶兩個人出來,承諾的路上不碰女人……只堅持了三天,就打了水漂。
……
“呵……”
趴在桌子上的“牛眼”,雙眼半睜半閉,卻把屋子里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特地帶這么個毀容的丑八怪出門,托曼,我的老朋友,你倒也是想‘改過自新’啊,”“牛眼”自言自語,“可惜,這就憋不住了!嘖嘖……”
托曼團長那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脾氣,也算是遠近聞名了。
“我也就能稍稍幫你了。”拍了拍腰間鼓鼓囊囊的錢袋,“牛眼”臉上露出奇特的笑容。
自從五國聯盟最強的非法傭兵團首領阿列克謝帶著他的手下一起在帝國失蹤后,五國聯盟的非法傭兵們便混亂起來。每個團長都想坐上阿列克謝的位置……可是這個位置,卻不是那么容易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