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教廷的次等神器,”宰相冷哼,“是那項鏈?還是戒指?哦……原來是腰帶。”
“獄主”咬牙。
他的腰帶扣上鑲嵌著歷代教皇祝福的神圣徽記,即使受到致命傷也能暫時活著。
但若是再次受到這種傷害……或是腦袋被割下來,那就是真的死了。
“你今天必敗無疑,拉格納。”宰相尖聲道。
“不知道他的神器還能堅持多久,準備封印術對付他,”公爵將“炎光”和“影陽”同時握在手中,“還是說,你已經放棄了?”
“獄主”閉上眼睛。
“沒必要再逃了。”“獄主”突然變得無比平靜。
他年少成名,孤獨的鎮守“神威獄”數十年,不知多少兇惡的犯人在他面前瑟瑟發抖。
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長期倚強凌弱的他,也喪失了獨自面對強敵的勇氣。
但當年……自己只是一個云海級的法師學徒,不是同樣面對三位青空級的圍攻毫無懼色嗎?
自己困在藍海高級無法進階的時候,不是曾經冒死進入星辰界,只為求得一絲創出傳奇法術的靈感嗎?
“論實力,”“獄主”臉上浮現出淡然的笑容,他就這樣站在虛空中,胸口的傷口沒有愈合,殷紅的鮮血持續不斷的涌出來,把他灰色的長袍染成了猙獰的暗紅色,“我和兩位相當。但要是我拼死一搏,你們說,我能帶走你們中的一個?還是兩個?還是你們能完勝?還是我拉格納這次,又能活下去?”
神威如獄。也許自己從未真正信仰過任何神明……
“看著吧。我的意旨……也是神的意旨。”
“不好!”正在一個接一個的釋放者藍海中級與高級法術,準備進行一次大型封印的宰相變了臉色,“他想……”
“獄主”胸前的血正在緩緩流進他腳下的多諾茲海。
然而……區區這么一點血,又怎么會把整個大湖染紅?
“就像你這第二把劍,這一道法術,我也還從未在人前用過,”“獄主”負手而立,“原本是給尼古拉斯準備的,現在,就用來招待你們。”
的確這一傳奇法術已經被削弱到了藍海高級……但這個法術就像“本尊降臨”一樣,只要原理還能勉強運作,效率降低一些也無所謂。
“這就是我的‘無盡血獄’,”“獄主”血流不止,氣勢卻宛若血海中的神靈,“你的本尊降臨呢?”
“別管他!繼續準備你的封印法術,”海威爾公爵喝止了匆匆想趕過來施以援手的宰相,“比起你,我更適合消耗戰。”
“他的施法媒介是他本人的血,”宰相焦急道,“我們聯手,絕不會輸給他。”
“也有可能是三個人一起同歸于盡,”公爵搖頭,“只要我能拖住他,你的封印術完成,他的施法自然就會中斷。”
想一次性封印傳奇施法者,難度極大。
現在宰相也用不了新的傳奇法術,只是用大量藍海中級和高級法術去“堆數量”,布置一個大型封印陣!
“行,”宰相從好友眼中讀出了他的決心,“我也會讓我的召喚生物干擾這血海。”
“干擾?你們做得到嗎?”
“獄主”雙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輝,多諾茲海已盡成血海……
而新流出的血液,竟化為一張鋪天蓋地的血網,逐漸的覆蓋天空。
而公爵也毫無懼色。
他的“本尊降臨”……倒不如說,這種戰局才正合他意。
“‘本尊降臨’。來吧,‘光與影的牡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