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的仙人如此直言,秦王政身后的無不面面相覷,李斯最先反應過來說“秦王,這”
秦王嬴政卻淡然地掃視了李斯一眼,不怒反笑“始皇帝這個稱呼倒是不錯,朕要改號為皇帝。諸卿以為如何”
“暴君昏君這是要亡國的征兆啊。上天之人都親口斷言大秦將亡,秦王卻還不思悔改,執意取用亡國名號”
最先跳腳的還是那群儒生,與之前不同,他們的眼中閃爍著一種狂熱的執念。
儒家本來就崇敬鬼神,如今天降異象,留下大秦將亡,嬴政崩殂的預知。不正視應和了他們儒家“仁”的思想嗎
嬴政不想理會著這群儒生,他仰頭緊緊的盯著天目的方向“朕卻以為,正是這上天有如此預兆,才印證了大秦必不當亡”
咸陽城外,鄉野。
黔首們日復一日的重復著勞作,機械而麻木。他們是秦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秦人。
春耕秋收,從小吏那里接收王的政令,期待著交完口賦、雜稅剩余的糧食能夠勉強糊口,度過一個冬天。
可是今天天幕金光流轉,讓他們得以窺見天人,這些從未識字的黔首竟然發覺自己能看懂和聽懂天人的文字。
他們剛開始木訥得不知作何反應,直到聽到秦末,一個個都驚恐的俯身下跪磕頭“老天爺啊,可憐可憐我們吧。不要再起戰事了。”
泗水郡下相縣。
剛剛十來歲的項籍還是貪玩的年紀,他幼年喪父,跟隨季父項梁生活。季父對他比較嚴格,今天剛教了他兩卷書卷就要求他熟記成誦。
項籍暗自腹誹,讀書不過就是為了能認識幾個字寫名字罷了,背這些東西能有什么用
就在剛剛,項籍他從家中又一次偷溜出來玩,也注意到了天幕中的異象,他一知半解的聽著,直到后來笑出了聲“大秦亡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們楚國人的功勞”
“西楚霸王項羽是誰啊這名聽起來不錯。”
沛縣。
亭長劉季新婚不久,卻仍然游手好閑,這次他又在人家的酒攤上喝了個醉醺醺的,渾身上下沒摸到銅錢,張口就說道“和往常一樣,記到賬上。”
換做別人,酒家的主人雖然是不肯干的,可是這劉季實在是市井無賴之徒。
酒家的主人連連嘆了口氣,見他終于要走,默不作聲的收拾了攤子。
天幕異象就在這時降臨,喝的滿臉通紅的劉季歪頭一笑“呵呵,這有意思啊,天下就要大亂了好啊。”
剛巧,尋他來的蕭何原本是想問問劉季既然已經成婚,那就該當家了,怎么還能混跡市井這會卻忍不住駐足仰望。
劉季見此情景,一下勾住他的肩膀“也來吃酒啊來來來,邊吃酒邊看。”
剛要收拾案幾的酒家主人默默撤了回去,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