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晏棲問起,他便彎了彎唇角,笑得溫和無害,“抱歉,我沒注意。之前伸手也只是以為你快從梯子上掉下來了,一時情急。”他略一停頓,“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晏棲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話,乖乖搖頭,柔順的黑發擦過面頰,整個人從內到外都軟得像團蓬松的棉花糖。
他似乎是想說什么的,但還未開口就被打斷了。
“管理員讓你盯著我們,你已經離開太久了。”
說話的明明是陸景,晏棲的目光卻下意識望向黎郁明,抱歉道“不好意思呀,我先答應了要幫別人的。”
小漂亮的神情是沒幫上忙的沮喪,“等我忙完了再來幫你可以嗎”
“沒關系。”
立場不明的nc像條毒蛇,先用柔軟的腹部將晏棲一圈圈纏繞住,才朝外來者豎起浸滿毒液的獠牙,目光冰冷得像在看死物一般。
黎郁明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動作半是安慰,“我自己也能找到,方才那么說”他一頓,蛇一般冷血的目光透過低著頭的晏棲,直直射向他身后的陸景,漫不經心地補全了話。
“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多待一會。”
話音落下的同時,陸景的眸色也在一點點變暗。
年輕房東在對上晏棲有些錯愕的臉時,又轉瞬卸下了防備,變得溫順起來。
他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像逃生副本中詭譎莫測的nc,反而像個值得信賴的鄰家哥哥,瞧著欺騙性十足。
晏棲有些茫茫然地看著他,像是想問為什么。
黎郁明沒給他機會,意味不明道“你身上好香比上一次洗完澡時香多了。”這句話的聲音很輕,輕到晏棲差點沒聽清。
他茫茫然地看著房東禮貌告別后轉身朝檔案室最深處走去。
晏棲正看得出神,下頷倏地被人用力捏住了。
陸景抬起他的臉,面色陰沉,壓低的聲音更顯冰冷。
“我不是說過了,在副本里不要賣弄你的那些小心思嗎”
他此刻的模樣嚇人極了,頗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男人高大的身形幾乎將晏棲完全籠罩,目光一寸寸掃視過眼前人的臉,最后停在了他眼尾漫出的緋紅上。
“你想說沒有那剛才是怎么回事,甚至還是在檔案室就明目張膽地勾引nc”
直白的字眼火星般燙了下晏棲,他錯愕得合不攏嘴。從來沒有被人這么說過的小漂亮反應過后登時生氣了,氣得小臉通紅,又羞又惱,眸子反而因為氣惱蒙上一層潤澤的水汽,水洗過的葡萄般漆黑明亮。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他用力推開了陸景,用力揉了揉被捏得酸痛的腮肉。他皮膚太過雪白細嫩,才一會的工夫就留下了兩個鮮紅的指印,瞧著曖昧極了。
陸景垂在身側的手指尖無意識摩挲了下。
他冷硬道“我提醒過你不止一次,你的臉并不是萬能過的通行證,用臉勾搭nc無異于與虎謀皮。”
晏棲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胸膛劇烈起伏著,好半晌才反駁道“我沒有剛才是黎先生以為我要摔倒了才會抱住我的。
“那他說的你身上很香還有比上次是什么意思”
晏棲沒想到這人聽力這么好,唇抖了又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景,一字一頓道“心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你下次胡說八道我就”
他頓了頓,一時間找不到什么事可以用來威懾對方,只好又用力瞪了一眼陸景。
他似乎全然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
雙頰緋紅、淚眼摩挲,衣領在推搡中歪向一邊,完完整整都露出了細長的脖頸和細窄的鎖骨,圓潤的肩頭也跟著露出一小半,上頭也跟著蹭了點說不清的紅痕。這白里透粉的肌膚平時都被藏在了衣服底下,此刻卻全被另一人收入眼中。
怎么會有人生氣時連身上其他肌膚都會跟著紅呢
晏棲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淚腺發達就算了,關節處還都帶著粉,看著就是個嬌氣的人兒。
淚珠在青年眼眶里攢滿了,如同荷葉上的水珠般,順著他的眼睫悄無聲息地墜落,快得仿佛錯覺般。
似乎是覺得在這種時候激動得掉眼淚是很沒出息的事,晏棲用掌心用力擦了下臉,非但沒抹去多少淚痕,反而在那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了更多的痕跡。
還不夠
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