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怕鬼的晏棲慘白著一張臉,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正撞上一旁的陸景。
怕極了的他伸手攥住了近在咫尺的袖口。
“你怎么了”
陸景話音驟然停住。
小漂亮抬頭望著他,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恐懼與害怕,粉白的五官皺著。
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淋淋水霧,撥開這層霧,藏在底下的是害怕和祈求,淚在他眼角聚集成一顆飽滿的珠子,很快又隨著他身體的輕顫滑落。
這滴淚來得又快又急,滑過緋色的眼尾,猝不及防滴落在陸景那只打了繃帶的手背上。
蒼白的繃帶中暈出一點猩紅。
這點猩紅又被淚洇濕,漣漪般往外擴散。
明明幾分鐘前才說討厭眼前人,現在卻又不得不抓住對方的袖子,哭得眼角通紅。
晏棲怕得想現在就離開檔案室,咬了咬下唇,帶著哭腔道“那張相片相片里的人在看我。”
陸景拿起那張被他丟棄的相片,垂眸看他。
晏棲既驚又委屈,“你把它拿過來干什么”
對上陸景毫無波瀾的冷漠視線后,他才想起除了自己,別人都看不見紙上的內容。
“我沒騙你。”小漂亮張了張嘴,有些呆呆地道“相片里的人真的在看我,我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能感覺到”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說辭可信度太低,他抿緊唇,努力把自己看到的都描述出來。
陸景聽后一言不發,晏棲實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有些惴惴不安地望著他,像是等待宣判的羊羔般。
男人冷淡的目光落到被蔥白似的手指攥出折痕的袖口上,薄唇幾乎抿成一條線,“晏棲,你和誰都靠得這么近”
晏棲“”
他這才察覺到自己此時的姿態,猛地收回手。
搭在深色袖口上的指尖撤走了,折痕卻還是留在了那上頭。
一如那滴恰好墜落的淚。
晏棲解釋道“我只是被嚇到了。”他臉上斑駁的淚痕還未干,讓他此時做出的所有表情瞧著都像極了委屈。
陸景盯著他紅通通的鼻尖,冷冰冰道“我和那些nc不一樣。”
晏棲疑惑。
“我和你以往遇見的任何人都不一樣。”
“不要把我和他們混為一談,也不要妄想用你的臉在我這里獲得好處。不論你的手段多高明,我也不會上當。”
話是這么說,陸景卻始終沒有把相片的正面朝向晏棲,更是在說完后徑直將相片夾回書中。
晏棲的恐懼和害怕都被升騰上來的惱怒沖干凈了,在心內憤憤不平道系統先生,他這個人好自戀也好討厭哦。
他不解道他為什么總是認為我是在他中間的詞難聽到小漂亮甚至沒辦法就這么說出來。
這個靈魂太過干凈了,由內至外都干凈得像張白紙。可越是這樣,越讓人想弄臟他干凈的靈魂以及
那漂亮的身軀。
晏棲把冊子放回柜子里,又把其他幾本標注著葉家的資料都拿出來挨個看了看,得到的信息都不算多,直到翻開最后一本標注著葉家的書冊。
這竟然是本相冊,和先前那張合照完全不同,相冊似乎是獨屬于葉大少的。
兩者唯一相同的是人臉部分都被涂黑了。
晏棲想這應該是副本不想讓他這么快找到線索,心下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