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弄清楚朱砂和李什失蹤是否有關系,唯一的辦法只有挨家挨戶地去查,無人居住的房子好查,有人的房子卻沒那么輕松。
晏棲左右看看,自覺承擔起后一項責任。
“我去找他們問問吧,我敲門他們多少會開。”他抱著黑貓后退,“至于剩下的空房間,你們去吧。”
晏棲注意到他說完這話后,在場兩人都不輕不重地蹙了下眉,像是不滿他的分配。
安溪朝他靠近,“我和你一起,樓里的nc可能會有危險。查空房間不是能張揚的事情,兩個人目標太顯眼,我身手比不上他,他自己去應該不成問題。”
她站到和晏棲水平線的位置。
安溪反應快,話說的也滿,卻讓人挑不出錯來。
晏棲心里有些怪異,挨家挨戶敲門的過程中忍不住偷偷看了安溪好幾眼。安溪側頭,面上帶著疑惑,“我臉上有東西”
“沒、沒有”偷看被抓包的晏棲一頓,緊張地開口的話都結巴了。
安溪轉身同他面對面,目光平視過來。到了這個時候,晏棲才發現她的那雙眼睛并不是黑色的,而是深到近黑的褐色,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來。
她目光淡然又平靜,好像不會有什么事能引起眸子的波動一般。
“有話就說。”
晏棲猶豫了下,“你和陸景的關系看起來不太好。”何止是不太好,安溪幾次遇見他和陸景,都只和他說話,從未和陸景開過一次口。剛才那番話又把陸景堵的死死的,好像無形中將陸景獨立了出去。
安溪深褐的瞳孔輕微晃動,輕輕眨了下眼。
“他搶了我的東西。”女性聲音平淡,如同在述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可若是和她對視,便會發現她的眸色深沉到分不清是黑還是褐,如同暴風雨席卷而來時形成的旋渦般,暗沉的天色下是讓人毛骨悚然的壓迫感。
“很重要的”
最后那兩個字的聲音有些輕,晏棲沒能聽清,下意識認為對方說得還是東西。
他本能以為安溪所說的事發生在兩人以前碰見過的副本里,輕輕“哦”了聲便閉口不言。
半天時間里,晏棲敲遍了所有住著人的房屋,房屋主人似乎都很樂意給他面子,總會將門打開,甚至還有人邀他留下來坐坐,被他婉拒后也不惱。
下午,三人又在出租屋聚集,雙方信息交匯,確認了李什的失蹤跟朱砂有關。
床底朱砂干透的幾乎都不在了。
晏棲在手機上問了房東,黎郁明給出的答復是那些人都搬走了。他盯著屏幕上的回答,無意識咬緊了唇,面上浮出些許擔憂。
他聽說陣是不能被隨便破壞的,隨意破壞的人可能會遭到反噬。
黑貓把陣攪亂了,畫陣的朱砂更是沾在了身上,不會出什么事吧
它只是只貓。系統破天荒主動開口道。
晏棲明白系統的意思,但卻控制不住地擔心可它很乖、很聽話。它擾亂了我床底的朱砂,怎么不算幫我避開危險
系統先生。晏棲喚了一聲,帶著希冀問道有沒有什么辦法,能把我的貓也帶出副本可以嗎
沒有。
副本里任何除了道具之外的東西,都沒有辦法帶出副本。
他們在跨出副本之門的瞬間,便會化為灰燼、不復存在。
系統的話徹底絕了晏棲的想法,他臉上的擔憂和失望悉數落進系統眼中,像被暴雨淋濕的小花,垂下自己濕漉漉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