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棲實在不想搭理他,所有心緒都被懷中的日志引走,干脆一次性回答了他的問題。
“沒有,沒有關系密切的人也沒有喜歡的人,更沒有隱藏的身份,我也不喜歡鬼怪這些東西。”
他抿了抿唇,“我最害怕這些東西。”
李什的腳步突然頓住,晏棲剛要察覺出些許不對,便聽他說“到了,推門進去看看吧。”
晏棲紛亂的思緒在此時被打斷,極度緊繃之下的他什么異樣也沒察覺,兀自伸手,將面前的房門推開了一些。
濃重的深紅色映入眼簾。
晏棲眼前條件反射地一花,下意識以為那是外頭僅剩的殘陽余暉,他還沒看清屋子中央擺了什么,身后猛地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
他被一把推進了房內。
晏棲急忙用手撐住了地面,掌心和膝蓋傳來疼痛感,疼得他忍不住深深抽了一口氣,眼淚驟然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他余光瞥見了深黑的一角,像是什么家具的邊角,漆黑的木中勾勒出一筆金色的字跡。
晏棲本能睜大眼去看。
他面前儼然是副漆黑的棺材,沉甸甸的黑木正中央,并未寫著常見的“福”或“奠”。
那金色的大字分明是“壓”。
晏棲鼻尖有淡淡的酒氣,他按在地上的指尖也傳來了濕潤的觸感,空白一片的頭腦什么也來不及思考,身體先一步做出反應,低頭去看。
是朱砂。
畫陣用的朱砂要摻酒研磨開,那股酒味混合著不知名的氣味飄進晏棲鼻尖,教他猛地打了個哆嗦,思緒驟然回攏
整個房間地面都是朱砂的痕跡,大片大片的鮮紅蔓延開,像是飛濺的鮮血,濃重、壓抑,還有被困在符咒正中央的那副名貴的棺材。
宛如地獄般的景象看得晏棲眼底也被映射出淡淡的紅芒。
晏棲要瘋了。
他猛地回頭去看將他推進來的罪魁禍首,幾近崩潰的質問道“李什,你到底要做什么”
李什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里滿是陰翳。
他身后,如血殘陽徹底墜了下去,黑暗無聲無息籠罩上來。
他忽地張嘴,提高聲音道“我把偷東西的賊帶過來了,你弄丟的東西就在他身上”
他等了會,不可置信道“憑什么我的任務應該完成了偷東西的賊就是他”
晏棲受傷的地方疼得厲害,李什說的話他一句也聽不懂,什么偷東西的賊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李什憤怒得像只發狂的野獸,目光忽地死死盯住了晏棲。
“祂遺失的東西一定在你身上。”他神經質地喃喃道“那些nc都在看你,他們都在關注你你沒有偷葉家家主的東西他們為什么會對你這么好那是不是什么關鍵性的道具,你拿出來呀,拿出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你難道忍心看我死嗎”
最后那句話的聲調驟然拔高,甚至有回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晏棲愕然地望著眼前癲狂的人,好半晌才喃喃道“你瘋了”
李什徹底瘋了。
他現在一點也不像個正常人,反而癲狂得像只鬣狗。
他不自覺往后靠,李什神經質目光死死盯著他,見狀又要發狂。
下一瞬,青年的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
晏棲有些緊張地張開了眼,發現他此時正蜷縮在不知哪的柜子里。透過柜門的縫隙,他看見外頭積了滿地的灰。
這也意味著,他還沒離開樓頂。
晏棲瞳孔驟縮,怎么可能他給道具設置的最遠瞬移點明明是三樓,為什么沒有成功
系統先生
道具使用失敗,超出道具生效范圍,已自動將宿主移至安全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