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棲卻滿眼都是恐懼,雙手在空中胡亂抓著,自棺材里坐了起來。他甚至還來不及松口氣,一雙冰涼的手自玫瑰叢底下伸了出來,從身后抱住了他。
一具冰涼的身軀破開層層花瓣的阻攔,帶著滿身濃烈的花香和藥香葵來。身后人的下頷靠在晏棲臉側,他險些被嚇得尖叫出聲,條件反射側頭去看,映入眼帝的是張熟悉的臉龐。
葉紀明。
這副棺材是葉紀明的棺材。
晏棲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慌忙推操著身后的人,妄想從死尸的懷抱中逃開。可他的力氣一向是微弱的,只能如折翼的鳥雀般被牢牢困在葉紀明懷中。
葉紀明漆黑的眸微垂,盯著他驚惶的側臉看了許久。他的目光落在了晏棲側頰被抹開的鮮紅上。
晏棲真的很白,膚色似雪似瓷,干凈細膩,那抹血色落在他肌膚上,被襯出幾分觸目驚心的美感。他眼中是驚懼,怯怯望過來的模樣極大激發了人的凌虐欲。
他已經被逼到角落,走投無路了。
葉紀明伸手,指腹自那抹殷紅上擦過,將剩余的這點痕跡擦拭干凈。別人的血,礙眼。
做完這個動作后,他的眸子帶上點笑意,喚道“阿棲。”晏棲哆嗦著身子不敢動,他的余光中,黎郁明朝他
走近,最終在棺材旁停了下來,目光居高臨下望過來。
明明是同一個人,晏棲卻恍惚有種被捉奸在床的荒謬感。
葉紀明像是察覺了他的情緒不對,聲音輕緩,指腹若有似無摩挲著晏棲的手腕。阿棲更喜歡誰呢
晏棲一惜。
葉紀明捏著他的手,面上雖有笑意,但那笑意同樣沒有浸染到眼底。我信阿棲愛我。
“可”
“阿棲對我說的話,我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不是答應過我,不會私自上來的嗎”葉紀明如玉石般冰涼的額輕輕抵住晏棲的額。
晏棲慌極了,殷紅的唇被嚇得發白,辯解的話在舌尖滾了一圍,最終又被他咽了下去。葉紀明真的會聽嗎還是說,他只是想找一個借口對他下手
“阿棲愿意花心思騙我,我很高興,這說明阿棲把我放在心里。你說的謊我都可以忽略不計,只要你是愛我的。”
邪祟彎起眉眼,在這副裝滿了玫瑰的棺材里朝他的心上人索愛。
“可阿棲,你不該上來的。”葉紀明話音微頓,聲線如裹滿口的蜜糖,一旦被吸引,便會在不知不覺間親手咽下腸穿肚爛的毒藥。你不該生出離開我的想法。
“你怎么能離開我呢”葉紀明神情似悲似凄,眸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你說過會永遠愛我,想示遠同我在一起,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答應阿棲的事,我做到了,阿棲也應該做到,不是嗎
晏棲喉嚨發出一聲鳴咽,望著葉紀明寫滿愛意的雙眸,他的腦子里忽然目出了一個念頭。
葉紀明果然是鬼。只有鬼會這樣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他不知自己為什么會生出這個念頭,只是望著葉紀明滿是愛意的眸子,他忽然找到了之前那個問題的答案。
葉紀明愛他。
晏棲心口酸脹發麻,甚至于眼眶都有些發酸,感到了一股巨大的、難以言說的展撼。葉紀明是鬼鬼也會愛人嗎
“明天是我生辰,也是最后一天了。”葉紀明忽地道,神情是淡淡的喜悅,含笑的唇輕輕吻了下晏棲顫動不已的羽睫。他接下來的話讓晏棲猛然睜大了眼。
過了明天,阿棲就
永遠離不開了。
葉紀明為什么會這么說他難道知道副本的事他明明、明明只是個nc這些事和七天的時限,他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