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仞微頓住。
晏棲抱他抱得很緊,如同落水之人抱住唯一的救命稻草,用力到瘦薄的脊背都控制不住發顫,頭也逃避似的埋進了他懷中。
此時此刻,他全身心地信任著魏仞。
意識到這一點的管家伸手擁住青年,他隔著薄薄的手套和衣服布料撫摸著那發顫的后背,恍惚中,相隔的兩層布料好似消融在指尖,教管家能感受懷中人肌膚的溫熱同細膩。
晏棲抬頭,那雙漂亮的眸子盈滿了恐懼與不安的淚,發白的嘴唇顫抖著吐露話語
“魏仞魏仞,它在窗外、它質問我為什么不開門救他”
一滴淚沿著他殷紅的眼角掉出臉頰,墜落在近在咫尺的管家衣領處,洇出一處深色的痕跡。
他哭得那樣可憐、那樣柔弱,原本殷紅的唇被咬得泛白,隱隱透出幾分肉色。眼尾哭得殷紅、眼瞳哭得發亮,緋紅的眼尾透出股驚人的昳麗。
他哭得又是那樣惹人憐惜,好像在祈求唯一的神明拯救他。
魏仞眸色微沉,“我恰好在附近巡視,聽見尖叫聲就撞門進來了。”他簡短地解釋了自己為什么會剛好出現,又問“你說的那東西在哪”
站在房門的位置分明可以把這間房里的一切盡收眼底,也包括那扇窗。
晏棲不敢回頭,小聲道“窗子外面。”
他怕極了,說完又將頭埋進管家懷中,雙手死死攥住了管家的衣服。
他身后的窗外,那張鬼臉仍貼在玻璃上,死死盯著他的后背。
而一向謙卑恭順的管家抬頭,單邊鏡片折射出涼薄的冷光,眉眼鋒銳得像把開了刃的匕首,兇惡而危險。
他微笑著無聲道“滾。”
窗外的鬼臉驟然消失。
晏棲埋著頭,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等了會兒沒聽見管家的聲音,他小小聲喚道“魏管家”
“窗外沒有東西。”管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會不會是您看錯了”
沒有那張臉明明就在窗外
可是魏管家不會無緣無故騙他的。
晏棲試探著回頭飛快往身后看了眼,然后懵住了。
沒有。
如管家所說,窗外什么東西都沒有,那張死不瞑目的臉連帶那雙貪婪的眼一并消失了。
“發生什么了”趕過來的紀南滿臉焦急問道。
晏棲從管家懷里冒頭,“你怎么
過來了”
紀南道“我在房間里聽到尖叫聲,擔心出事就趕過來了。”看清兩人的動作,他腳下步子微妙的凝滯了幾秒。
轉角處又有兩名玩家走過來,“誰在叫啊”
“又有人死了”
這層樓一共住了六名玩家,一大半都趕過來了。
驚魂未定的晏棲頂著眾人的目光小聲解釋了剛才發生的事,他頓了頓,忽然提高聲音道“對了,這次我看清它的臉了,我知道死的是誰了。”
人一多,管家便不動聲色松開手退到一旁。有玩家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卻大都只看了幾眼,并沒有過多在意這個態度恭敬、極少在人前露面的nc。
除了紀南,他盯著管家足足看了十幾秒才收回視線。
晏棲道“那面照片墻,第二排的第三張畫像,第一天自我介紹的時候他說他叫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