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穿好。”
冷淡的聲音在畫室內響起,少年的嗓音悅耳至極,低沉華麗,落入耳廓時像聽了一首富含韻味的鋼琴曲。
墨徊話畢,轉身背對晏棲。
晏棲如獲至寶連忙穿好衣服,小聲喚了句。
畫家薄唇微啟,惜字如金地下了逐客令。
“傭人在找你。”
出了畫室,晏棲緊張得大口大口呼吸,系統先生他想說的話有太多,一時間不知該先說什么,于是話題又繞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
系統的聲音也是冷冷淡淡的電子音。
我叫了你,但你睡得太熟,做夢一直在說夢話,怎么都叫不醒。
晏棲又呆住了。
他不僅在nc身邊一覺到天亮,甚至還說了夢話。
晏棲快呼吸不過來了。
我有說什么不該說的嗎等等,墨徊不會都聽見了吧,他有做什么嗎
剩下的事不在我的監管范疇。
系統對他睡著的事一問三不知,晏棲心頭劇震,忍不住小聲嗚咽了下。
他頓住腳步側頭回望。
畫室門窗緊閉,其實這間畫室并不在高高的塔樓上,再往上才是畫家的房間。照常理來說,畫家的身份貴重,哪怕不是管家的雇主,臥房和畫室也不會處在這么偏僻的位置。
畫家他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會客廳內,玩家大都聚集在這里,他們無一例外是被傭人請過來的。
晏棲坐在角落里,朝紀南輕搖頭,“昨天攻擊我的女傭是門口的那個,剩下的傭人我沒碰見。”他簡單說了下昨晚出門發生的事,按下遇到畫家和發現展廳的事沒說。
晏棲并沒有那么相信紀南,更何況周圍的玩家太多,人多眼雜,他還不確定這個線索是可以拿出來共享的。
等了大約十分鐘,一雙戴著白手套的手推開廳門。
身著燕尾服的管家微微笑了一下,“很抱歉讓各位等了這么久,我有些事耽擱了。”
“在這里等了一個早上了,有什么事這么神神秘秘的不能說啊,非得等所有人都在這里才行。”
晏棲耳尖微動,數了下在場的人數。
23個。
消失的玩家還是沒有出現。
崔亮和黑衛衣也在人群中,晏棲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一個疑問現在的玩家當中,究竟有多少人是活人
又有多少人是死去后重新出現的被看見的死人只有兩個,沒有被看見的地方,
死去的又會有多少人
會不會,場上已經有超過一半的玩家是死去后重新出現的,而剩下的玩家卻始終沒有發現,還當他們像尋常人一樣。
晏棲被這個聯想弄得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臉色也微微泛白。
管家的聲音突兀一頓,立馬有人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金絲邊框折射出淡淡的冷光,管家眸色暗沉,不冷不熱道沒什么。”
晏棲抬頭
管家面上又露出了親人的微笑,和藹得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般。
開口的人一愣,心里不住疑惑管家什么時候脾氣這么好這么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