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帶著這三樣東西找到這位大名鼎鼎的人偶師,他便可讓你從此遠離生老病死,不死不滅。
你是人偶師深愛的妻子,同時也是被人偶師創造出的、獨一無二的、最完美的人偶。
晏棲睜開了眼。
他正處在一間造型古樸的房間內,周遭陳列的擺設復古詭譎,角落有一臺縫紉機和一張巨大的深色木桌,木桌上是畫筆和顏料,靠墻放著一尊昂貴的座鐘,地上擺著幾個縮小的人偶模型。
他在昏暗的燈光下輕輕眨眼,想站起身,身子卻驀地往前跌去。
疼痛感最先泛起來。
晏棲疼得倒吸一口涼氣,眼淚瞬間從面龐滑落,這才發覺身子僵硬得不像話,手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
忽地有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有人掀開門后遮光的簾,快步朝他走過來。
晏棲還沒操縱著僵硬的身軀抬頭,便驟然落入誰的懷抱中,被極小心地放回了寬大舒適的椅子上。
“怎么這么不小心”來人問,“我才走開一會就跌下來了,這樣讓我怎么放心你。”
晏棲茫然抬頭,映入他眼簾的是個俊美溫柔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眼窩深陷,一雙上揚的狐貍眼帶著幾分寒刃似的薄和利,望向他時眼里是滿滿的柔情似水,里頭的深情好像能將人溺斃進去。
他面部輪廓分明,膚色像冷白的玉石般,端的是副俊美無儔的模樣。
晏棲看得有些愣,這張臉竟然和畫家有細微的相似之處,但畫家眼里是無法被融化的冷意,他眼里卻是濃情蜜意。
年輕男人忽地彎唇,狐貍眼里透出些許意味不明的光亮,似是愉悅。
“就這么不想離開我”
他的聲音也帶著幾分繾綣的情意。
年輕男人在說完這句話后俯身,薄唇吻去眼瞼處微涼的淚。
晏棲瞳孔驟然放大,想問他怎么上來就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卻發不出聲音。
他驚惶道系統先生,我怎么說不了話
人物設定里,你是不會說話的人偶。系統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晏棲還想問眼前人的身份,可那冰冷話音落下的瞬間。
年輕男人蹲下身單膝點地。
溫熱的掌心覆上晏棲的小腿,雪白的肌膚滑膩得像塊豆乳,幾乎要被這對人偶來說堪稱滾燙的溫度融化了。
他的腿被捧了起來,剛才摔下地磕到的傷口暴露在年輕高大的男人面前。
男人發燙的掌心順著小腿一路向上。
最終覆在了膝蓋的傷口處。
晏棲眼睫止不住發顫,殷紅的唇翕張,下意識想避開男人的觸碰,卻因為笨拙的手腳只能被牢牢圈住。
他看見了自己的傷口,破損的地方沒有滲血,只是被弄臟了。dashdash想來也是,他是具人偶,人偶的身體里又怎么會流淌出血液來
可是好疼heihei
小人偶的身軀敏感得過分,不過是摔了下,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便溢滿了細碎的淚光。他顫抖著落下一顆冰涼的淚,指尖青澀地抓住了面前人的手臂,喉嚨里漫出聲微弱的、淡淡的嗚咽。
他疼得身子控制不住用力,粉白的腳背繃得緊緊的,驟然從男人大腿上滑落,蹬在他的腹部,腳踝隱入黑衣的褶皺里。
男人微微垂眸去看踩在自己小腹的腳,眼里泛出一股奇異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光。
他似是愉悅極了。
然而那情緒從他面上飛快滑過,半點也未曾被晏棲發現。
良久,他收回手。
晏棲含淚的雙眼委屈地看向他,朝他做了個口型我疼。
抱歉。”年輕男人輕輕撫著他柔軟的黑發,指腹若有似無摩挲著他的后頸,動作輕佻又曖昧,“但這都是為了讓傷口消失,這樣便不會疼了。”
晏棲聞言頓住,低頭看去。
他膝蓋上的傷口消失了,那上頭的肌膚完好如初,只余下微微的疼,更甚至連這絲痛感也不過是他的心理效應。
“不過疼些也好。”
“下次,”年輕男人望著他,眼里是淡而璨爛的笑意,卻沒多少溫度,“我不在小棲身邊,小棲便會記住不該亂動了,對嗎”
晏棲狠狠打了個哆嗦,為這話里頭平靜得讓他悚然的掌控欲。
他忽然無師自通地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這名年輕男人恐怕就是背景介紹里那位能延長壽命的人偶師。
費林。
同時也是晏棲的丈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