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沒有做好想要做的事情吧在我的視角里,我的丈夫一直都有著沉重的負擔,只有他想讓世界上的詛咒都消失的善良信念是無法動搖的。但此時我又不那么地確定。
因為他看上去處于一種略微出神的迷戀狀態。
“我”
他動了動唇,想要輕松地承接什么莊重的誓言般,眨眼的瞬間,澄澈冰涼的紫色流淌過。
合攏交合的手抵在妻子纖細的腰背凹陷處,力度輕得像一環輕輕的紗布,
過了一會兒,窗外的竹林落葉簌簌,看著我,他的話轉換為像在自言自語的呢喃,沉悶而無法剖析,我甚至聽不太清。
“怎么辦呢夢光”
我微微偏頭。
丈夫從來沒有用這樣沉重的語調說過這樣的話,他仿佛總在心里有著對未來的計劃,緊密的儀器丈量般規制著對信仰與信念的嚴格度。
如果說支撐他離開神學院創建今天的事業的是什么,應該是某種異常宏大的、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絕對善念在這樣的念頭下,做什么都是亟待前進的。
是工作的事情不順利嗎
指導建議什么的,我也沒辦法給出來。不是很懂這方面的事情啦
出神地想著時,頸邊傳來微涼的溫度。
入秋后,丈夫的手總是泛著微涼,讓我忍不住地躲。
但這次好像不太一樣。
無法反抗的、幾乎帶著盡量克制的、隱藏著要將人揉碎毀滅的力度,順著緩慢撫上妻子白皙脖頸的修長指節蔓延。
“瘦了夢光。”他像在評估晦澀的古咒文,很輕的氣音,像落地纖聲的細竹,“最近沒有好好吃飯嗎”
突然說這個
我赧然囫圇地應一句,試圖掩飾節食的計劃。婚禮穿得婚紗腰身真的很纖細、我總是忍不住想要試試那條最美麗的款式
丈夫似乎不太喜歡,因為新婚的時候就穿得是和那條很相似的款式。他希望可以見到我穿不同婚紗的樣子。
嗯但我覺得,哪怕是偷偷地試穿一下也好。總覺得穿上它會更幸福。
“如果要繼續下去的話,該怎么辦呢”
丈夫輕聲。
本來不打算在意的如果出了意外的事故就和平地拋棄掉吧懷著這樣的念頭甚至沒打算出手,但本能地釋出咒力似乎造成了事情的偏差。
從高專辦完辭職手續后,再次見面時本來想著隨便動手處理掉就好了,但失憶了也沒有必要那么麻煩。
很多事情都和原本的世界沒有什么不一樣,有在順著原來的軌跡走,雖然慢了幾年但也無所謂,從高專那邊離職后計劃也在按部就班地順利執行著。
比較輕松的是,只要隱秘地去做、憑借之前在高專任教的經歷,也并沒有和高專那邊撕破臉皮,只是被當成精神異常的咒術師了而已。
至于在這里的她現在還留在身邊,也只是在想研究為什么這個世界的自己會這么猶豫又愚蠢地偽裝幸福。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
就連意識到在漸漸地沒辦法抽身都很艱難。
總是覺得應該以身作則。
就算是在意的人,沒有于新世界存在的資格也應該抹消掉,就像思想革新般斷臂求真訣,計劃提上歷程后也果斷地去做了。
因為不在乎的話就沒有必要所以留了下來。
但明明不是我想要的東西,為什么現在會想要呢
美好到不真實的,那個幸福的可以笑出來的世界
搭上脖頸的指節緩緩收攏。
會在掌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