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地迷茫、出神地望著她鴉青色鋪散在地板上的墨發。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什么般,“啊,這樣下去的話,不需要我動手,這樣下去你也會死的”
被詛咒勾連的兩個人。
作為被愛詛咒才能夠活下來的她,如果沒有主體可以愛的話
“你恨我嗎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樣膽小的妻子。竟然做出了這樣的覺悟
想到這一點,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妻子的眼睛,艱難地支起上身,想說出什么詛咒的話來,“你”
最后咬牙脫出口的,卻是令人感慨的脆弱話語,“不行啊,夢光,不可以殺掉我啊,這樣下去你死掉了怎么辦呢”
松開一只手,抵在她的指間,他費力地摸上她纖細的手指,“把、把戒指取下來,用這把刀切斷尾指的話還來得及。”
夢光,夢光。
如果她死掉了的話。
心臟處傳來快要讓大腦都宕機的疼痛與酸痛感。
連呼吸都裹挾著無法思考的痛苦。
取不下來
為什么
“杰,杰”宮野尾夢光一邊哭,一邊小心翼翼地撫上他的臉龐,“說話啊,你不說話的話,我好害怕、”
因為感覺要死掉的關系嗎
總覺得,
好想恨她但是。
比起她的死亡。
「如果她能夠幸福
我會先掉眼淚吧。」
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
酸澀的感覺重新填滿心頭。
“我在這里。夢光別哭了。”他沙啞地開口,“天,你真的是你恨我嗎”
她搖搖頭,依舊呼喚道“杰杰”
“我在、別喊了,頭痛死了。”看著她搖頭的動作,他內心竟然涌出一份扭曲的欣慰與愉快。
如釋重負般,他頹然地松開鉗制住她脖頸的手,翻到電視柜的一側,“我要死了嗎在這個時候天”
說著,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杰”
喊什么這個時候應該拿起刀來再捅我兩下吧。
雖然還有機會。
咒力還能夠支撐忍耐一定的時間,如果從這里能夠勉強地走到長廊那邊的話或許
太驚訝了,所以沒有冷靜下來。現在仔細想想的話,也只是那種瀕死感淹沒了理智而已。
這樣的傷
“杰”
猶豫的語調,妻子緩慢地撫上自己的臉龐。
這個眼神
不是看我的。
更像是透過我在看別人。
欸
無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