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樣子看上去是那樣地冰冷,這張昳麗俊美的面容如果不露出倨傲的神色,就是冷得仿佛要落下霜來。
“直哉”
“直哉”
夢光小聲地叫他的名字,討好地探出手,嘗試握住他的手腕,但她的手太小了,根本拿不動這個人勁實如磐石的手臂。
所以她很快就放棄了,把手收回來,背在身后。像做錯事的小孩子。
禪院直哉沒看她,眼神落在遠方的路燈上。
這位少主的冷淡不僅是因為荒誕變大變小的一切,更多地在想“如果變不回來的話怎么辦”的解決方法。
日常的生活細節可以另外說,但是如果這個人根本就不想跟自己生活、或者說表現出來根本就沒用支持自己的樣子怎么辦
但是
夢光低著頭,余光認真地看著他,雪白的肌膚顯現出一種蒼白到好像要隨時消失的膚質。
這個年紀的她會不自覺地像小動物一樣歪著腦袋。
這個動作習慣一直沿襲到了婚后,當她不理解或者生氣的時候,就會微微蹙著眉,歪腦袋。
看上去表情什么的根本就是無辜又可憐的樣子。
怎么感覺
太可愛了
就像回到了兩個人還是青梅竹馬一樣。
他別扭地、忽然開口
“你冷不冷”
宮野尾夢光奇怪地看著他。
這個人
明明自己根本就沒少穿。
為什么突然說這種詢問的話
就像是為了打破僵局所以沒話找話一樣。
好吧,就像是找個借口關心人一樣的吧
我不太理解,對這種一眼就能夠看透的大人的戲碼突然有點害怕,感覺性格也受了這種荒謬的人魚的眼淚的影響。
如果要彎彎繞繞地跟我說話的話。
會讓人感到有點委屈。
但不是、我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的
我緩慢地搖了搖頭“我不冷哦,直哉。”
他眉頭微蹙,“可是你的手很冷。”
“我的手一直都這么冷,”我乖巧地回答。
其實也沒那么乖巧,如果用長大了以后的那種溫柔的聲線說話就完全是另一碼事了。
“”
他不贊成我這樣的結論,沉默是溫和的失語。
他伸出手覆蓋上我的額頭
“冷和冷不能夠一概而論你這種冷完全是被風吹的,不是平日體溫透出來的冷。
你小時候經常分不清楚冷和冷是有區別的,所以會生很多病,現在果然也感受不到你的嘴唇這么白,臉卻很紅,晚上回去,你肯定會發燒的”
噯呀
這個人到底在說什么、
完全弄不明白重點。
我咬嘴唇,彎起膝蓋踢石子玩,有種被未來的人輕易看透現在的想法的被窺探感。
小孩子很討厭似是而非的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