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還在對他說著,催促他繼續前進。
蒼白的,年輕的面龐上,祭司的眼神從未離開他,如同監視。
他被迫前行,水面淹沒到了脖頸處,全身浸沒濕透。
有什么力量仿佛在無形中阻止他前進,像是水的阻力更大了,又像是有什么在將他向后拽去。
可是他不能后退,儀式還未結束,他的挑戰也沒有完成。
叛徒還有誰
祁易安看向路邊的村民們,同樣淹沒在水中,村民的身上已經冒出了越來越多的發絲。
那些發絲比頭發更加堅韌、纖細,猶如某種魚線,根本無法徒手弄斷。
仔細看去,有的發絲是從村民的手上冒出,有的是從身上、腿上長出。
祁易安向著右側看去,一把扯開村民的衣衫,果然瞧見了。
發絲都是從他們縫合的傷口處長出來的
他一個深吸氣炸入水中,不等祭司的催促,向前走了好幾步,來到了最深的水底。
無法上潛,無法掙脫,一縷縷的黑色發絲纏繞著他的腳、他的腿、他的腰腹與手臂,讓他的身體越發沉重。
太多了
祁易安瞇著眼睛,終于來到祭司面前。
“”
祭司只是沉默地望著他,并沒有言語。
祁易安繼續向前,來到了河神的腳下。
數不清的紛亂錯雜的黑色發絲在他面前纏繞著,有些來自河神的頭發,有些來自村民的身上。
正如村民們將他緊緊拽入水底,無法上潛,漂浮著的河神也被那一縷縷的發絲纏繞雙腳。
那些村民
他原以為在夾道歡迎,對河神展示虔誠,圍觀入教儀式的教徒們
站在這道路的兩側,竟然只是為了用這些與河神同源的絲線,死死將所有人都拉入水底。
村民們站的道路上,拽著他,拽著河神,祁易安回頭看去,自己本來帶著幾個被他挑選出的異教徒一起前行,此時,那幾個人竟然也被黑色的發絲纏繞住了。
黑色的絲線
猶如長發,從河神的頭顱冒出,為村民們縫合了身體上的處處傷口,也讓他們成功借走河神的力量,讓河神自己也無法逃脫。
“”
祁易安吐出一個氣泡,試圖越過河神,向著更深處前進。
他的肺活量并沒有很好,自浸沒到水底后,已經過去了三十秒祁易安記得自己的最高記錄,是憋氣一分鐘。
仰起頭來,祁易安看向面前的河神,與記憶中的恐怖陰森不同,河神只是低垂著眼,任由那些絲線纏繞,也任憑村民們拉著自己一步步后退,一步步來到深水。
曾經的河神,如今的水鬼難不成,就是全村的人們將河神變成了鬼怪
叛神者
祁易安伸出手,想要弄斷那些發絲,但卻因為手頭無法使用道具,發絲量又太多了,無法做到。
他開口想要說話,再次吐出大量的氣泡。
草啊,電視里那些人是怎么在水里說話的
空氣越發少了,憋悶的感覺讓他眉頭緊皺,祁易安低頭看向自己同樣纏滿發絲的身體,無比的想念起那兩把金銀斧頭來。
錯誤本次危機挑戰之內,道具無法使用
河神又在后退了。
也許是水太深了,祁易安僅僅是抬起手,就碰到了河神的小腿。
叛神者其實是
他努力抓著河神,將其當做了最后的稻草,兩只手都抓著河神的腿試圖向上攀爬。
別說,雖然是懸浮著的河神,但比墻壁還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