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挖土容易,棺材就算是蓋子,也非常沉重,想整個搬開,勢必要跳進去操作。
也就是這時,護士長動了,她拿出手中的繩子,綁在了棺材蓋子的一端,那里正好有個可以綁繩子的把手,做好之后,在土坑上方用力一拽手臂肌肉幾乎要撐爆淺粉色的護士服轟隆一聲,就開了棺。
“啊啊啊”
棺材之內,23號雙目圓睜,眼球充血,瞳孔緊縮成如同針尖大小,在他們開棺的瞬間發出凄厲的慘叫。
吵死了
祁易安下意識捂住耳朵,只覺得腦瓜子都嗡嗡的。
23號的脖子上還插著針劑,這一次,護士長直接跳進棺材里,把剩下的藥水也盡數推進去,這才拔出注射器。
23號全身僵直,依然叫著,并不斷流出眼淚,但聲音明顯沒有之前那么震耳欲聾了。
很快,護士長就一個人拽著23號的胳膊,將一個成年男子從棺材里拖拽了出來,丟在地上。
“嗚嗚嗚啊啊不要不要”
他依然哭叫著,很快,卻被護士長用繃帶遮住了眼睛,封住了嘴巴,只能嗚嗚出聲。
比手指還粗的麻繩被拿出,綁住了還在微弱掙扎的23號,在護士長的招手示意下,祁易安和后面的肖恩放下手中的擔架,將23號放了上去。
繩子又多纏繞了幾圈,固定住他的四肢,一圈圈緊緊把人捆在了擔架上,像是在防備他再次暴起逃跑或是傷人。
擔架上多了個大活人,頓時變得沉重了許多。
而那個被打開的棺材里,卻是空無一物了。
竟然是空棺材那原本應當埋葬在這里的莎拉的尸身,又去了哪里
祁易安和肖恩一前一后,提著擔架起身,沉默不語地跟在了護士長的身后,又朝著山上療養院的方向繼續前進了。
“嗚嗚”
被控制住的23號玩家此刻就像是個真正的病人,被繩子控制著,發出模糊的聲音。
祁易安聽著,不敢回頭查看,只是心底不斷冒出疑問23號的異常,到底是不是夢游癥他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內
,突然躲進了莎拉的棺木里的
三人走在山霧彌漫的小樹林里,不一會兒就在護士長的帶領下回到了石頭鋪就的小路上,沿著臺階一步步向上走去,發出零散的腳步聲。
噠噠的坡跟鞋聲音,是前方的護士長發出的。
比較沉悶的靴子腳步聲,是后方的肖恩踩在石頭臺階上發出的。
剩下的,是祁易安自己的腳步聲,他穿著普通的運動鞋,沒有什么特別的聲音。
他們本就沒有走太遠,找到了擔架上的人后,他們離開那片墓地,很快就在前方看到了療養院的大門。
嗒嗒嗒
腳步聲零散地在祁易安前后響起,而后方擔架上的人,反而逐漸安靜了下來,只偶爾發出細小的啜泣聲。
直播間里,彈幕卻又刷了起來。
臥槽,他在干什么
擔架上
在吃繃帶草好特么掉san啊
繃帶都被一點點咬進嘴里了,好惡心這是想擺脫繃帶嗎
啊啊啊,直播間的鏡頭到底為什么不轉到后面啊越不讓我看我越擔心越害怕
不愧是a級的新手副本,玩家嚇沒嚇到不知道,反正我是嚇到了
忽然間,祁易安腳步一滿,微微低頭,朝著左側看去。
就在剛才,他隱約察覺到他們的腳步聲里似乎多了個東西。
前方是護士長帶鞋跟的噠噠聲,然后是自己的腳步聲,后方按理說應該只有肖恩的靴子發出的沉悶聲響。
但是現在,就像是又多了一個腳步聲很輕,啪嘰、啪嘰、啪嘰地跟著他們。
腳步遲緩,但始終沒有被甩脫,像是什么人沒有穿鞋,赤足跟在他們的身后。
就在這時,太陽緩緩西下,天色逐漸地變得昏暗發紅,從背后照射而來,拉長了每一個人的影子。
祁易安無需回頭,只微微看向左側,就看到了
在他和肖恩抬著擔架的影子后方,分明還多了一個人拉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