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
李家村的溫度本來就低,地下就更冷了,而他們穿的都是夏季衣服。
杜苓狀態最差,被推下井受的傷使她原本還充足的體力瞬間透支,身上的擦傷又癢又疼,黑暗的環境給人精神壓迫更強,她的san值勻速地降著。
杜苓語氣還算冷靜“這個蠟燭的味道”
聞酌閑適地嗯了聲“尸油做的。”
費允笙艱難地問“那第一天晚上,村長給我們房間點的那支蠟燭也是”
“就是這支。”聞酌不覺得有什么,“尸油的氣味并沒有鬼片里那么靈異的效果,現實大部分人都吃過尸油。”
“啊”
“很多在家里做飯包括餐館都喜歡放些豬油增香,豬油本質也是尸油的一種,你會覺得豬油恐怖”聞酌步伐從容均勻,跟后面的兩人相比他好像是來散步的,“部分地方還會用豬油做蠟燭,比普通蠟燭要亮,也更香。”
“”費允笙看了眼前方黑洞洞的通道“我們還是別在這種情況下講鬼故事了。”
話音剛落,耳邊就迎來一絲寒意。
最初費允笙還以為是風沒在意,可不過一會兒就僵在了原地,有什么東西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哥哥你為什么不聽鬼故事”
“你們”他咽了下喉嚨,“聽到了嗎”
“什么”杜苓疑惑回頭。
“我給你講鬼故事好不好”那聲音就繞在費允笙耳邊,他甚至能聽到對方咽口水的聲音,好像餓很久了“從前有個村子,村子里有很多無憂無慮的小男孩,他們皮薄肉嫩,看起來很可口哥哥,我可以吃掉他們嗎”
前面的兩人似乎毫無所覺,費允笙只能盡力無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跟上。
耳邊的聲音又重復問了一遍“哥哥,我可以吃掉他們嗎”
費允笙已經渾身都是冷汗了,這種鬼話他哪里敢回答回不可以,說不定這鬼一個不高興就要弄死他,回可以,說不定要被吃掉的就是自己。
“可以吃掉他們嗎”耳邊聲音逐漸不耐煩了,費允笙走路已經逐漸費力,雙腿像是灌了千斤重,被冰涼的鬼物纏繞著。
一雙看不見的手抱住了他脖子,越收越緊,月收越
緊他的臉逐漸脹成了紫紅色,氣喘不上來
“可以吃。”前方的聞酌突然駐足,微微回首,深黑的眼睛在燭火下反出一點紅光,“想怎么吃都行,煎著吃,烤著吃,煮著吃,還能燉著吃,撒點孜然更香。”
“”費允笙憋紅的臉露出一點驚恐,你簡直比鬼還恐怖。
但聞酌剛說完,費允笙頓時感覺能緩上氣了,咽喉不再有那種要命的窒息,腿上的沉重慢慢卸去,他狼狽地追上前面兩人,大口大口地喘氣。
乘客費允笙、聞酌解鎖動聽的鬼故事,可喜可賀
“”什么獎勵都沒有,還差點窒息,誰特么要解鎖
只是不知道杜苓為什么什么都沒聽到,她皺眉問“怎么了”
聞酌走近費允笙,燭火照亮了他的臉,費允笙的脖子、下巴上都多了通紅的巴掌印,掀起褲角,小腿上也有,一層一層地堆疊著,就好像剛剛有無數鬼手抓著他的腿。
費允笙倒吸一口涼氣“前兩天給我的錯覺讓我一直以為鬼不會攻擊我們。”
“或許只是我們之前沒觸發到關鍵點。”
“所以,是我剛剛說不聽鬼故”被聞酌甩來一記眼刀,費允笙瞬間住口,做了一個封嘴的手勢。
死里逃生了一回,費允笙警惕多了,說什么話都要多斟酌一會兒。
杜苓不太舒服,她咳了聲才說“你身上的手印像小孩子的。”
費允笙又看了眼自己的腿“好像不止一個鬼的不過確實都像小孩子的。”
杜苓問“剛剛鬼說了什么”
費允笙光是回憶還覺得心驚“它問我能不能吃,我哪敢回”
杜苓若有所思,片刻后說“還是得先上去,底下沒食物,還有腐爛的尸體,空氣里都是病菌,呼吸久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