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和聞酌分道揚鑣后,張詠忐忑不安地跟著席問歸。
他也沒想到村民們竟然沒在昨晚殺死杜苓三人,而是準備吃“大鍋飯”,早上看手機杜苓三人的名字沒顯示死亡還覺得奇怪。
太可怕了他得趕緊結束這個副本離開
只是這個席問歸很牛的樣子,看起來比聞酌還不好對付,張詠不遠不近地跟著,考慮偷襲成功的可能性
再厲害的人被刀刺中肚子或割破喉嚨,去不了醫院都只能等死
也不用殺死所有人,還可以留一個。
就那個法醫吧,讓他被那輛圍滿鐵欄桿的火車帶走,帶去監獄,讓他一副冷
傲看不起人的樣子
只要再解決面前這個席問歸,杜苓三人自然會被村民殺死,而聞酌一個人根本無法審判自己,他就可以回家了。
聽別人說,通常通過了自己作為罪者的站點后,很快就會收到回到現實世界的車票。
到時候他就可以大吃一頓,躺在熟悉的床上,哪怕是像以前一個人看片,左右手為伴,吃著兩塊五的泡面那也是極其幸福的事。
從前最枯燥無味的生活在經歷列車后變得無比珍貴,失去后才終于懂得了珍惜。
動手吧。
耳邊有道聲音說。
從村民那偷來的生銹剪刀已經磨得很鋒利了,只要割開席問歸的喉嚨
他猛得沖上前,把人推到墻上用力揮起剪刀
張詠清晰地聽到血跡噴濺的聲音,不由得意,這些看起來人上人的人最后還不是要死在他的手里
他身高不夠,想要看清席問歸的表情還得抬頭。
對上視線的那一瞬間,他看清了席問歸古井無波,不含絲毫笑意的眼睛。
沒有震驚,沒有痛苦,沒有害怕。
他甚至在這雙藍黑色的眼里看到了一絲憐憫“原來喪失了觸覺啊”
張詠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頓時愣住了,自己的衣領已經被血浸透,因為沒了觸覺,他感覺不到疼痛,連血在皮膚上流動都察覺不到。
他緩緩栽倒在地,瞪大了眼睛。
這是一張昂貴的“反彈”票,當事人想傷害別人的一切行徑都會反彈給自己。
最開始用這張票是為了護小魚崽,倒沒想到張詠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
這是一間七八平米的小出租屋,門口是亂糟糟的鞋子,襪子鞋洞里幾只,地上幾只,還有一只掛在了床尾。
唯一的桌子擺滿了泡面盒,啤酒瓶東倒西歪,垃圾桶已經裝滿了,溢出的紙巾灑了一地。
一堆臟衣服的床上,躺著一個瘦弱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
他像是在做噩夢一樣滿頭是汗,手腳不住地掙扎
過了會兒,他猛得坐起身,如夢驚醒地大口大口喘粗氣。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四周這好像是家里,自己竟然回來了
列車上經歷的那些事都只是夢嗎
他哆嗦著摸到枕邊手機,手機因為沒電關機了,他撐起身體找了半天充電器,等手機開機的時間心跳高高提起直到手機進入了正常的主頁,他才猛得松氣。
原來只是夢。
太真實了,他心有余悸地想。
“叩叩”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