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穿了心思的聞酌也十分從容,他沒有回頭看,而是看向前方的娃娃機。
娃娃機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氣,以緩緩拉動搖桿瞄準里面的娃娃。
二十分之一的概率,他總不至于這么倒霉一定不會抓到鬼的。
可緊接著,他額頭就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機子里那些娃娃像是突然有生命了一樣,有的轉起眼珠,有的揚起小手,耳邊有道奇異的聲音“來抓我呀”
到底是哪只
他看中了最里面的那只兔子,很是精致漂亮,只是搖桿剛過去,兔子猩紅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他嚇得一哆嗦,差一點就后退了,一旦手離開抓桿,將會被判定自愿放棄身體的操控權,予以惡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他只有五分鐘的時間。
在最后關頭,男人眼一閉,選了一只看起來黃不溜秋的鴨子。
“滴”
“嘻嘻,我抓到你啦”
抓娃娃的男人瞬間驚恐地瞪大眼睛,腿只來得及往后撤一步,還保持在彎曲的狀態,整個人就突然如雷劈了一搬僵在原地。
像是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瞬間抽走了他的靈魂,只留下一具空蕩蕩的軀殼驚恐地望著娃娃機。
“變成這樣也不錯。”
身后的席問歸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具不能動的娃娃有什么意思。”
聞酌轉身,對上席問歸黑藍色的眼睛“還記得書房里面那個小房間嗎”
“嗯,怎么”
“我把它做成了標本室,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標本,還在中間留下一塊空地。”
“”
留下空地做什么,答案不言而喻。
周圍好幾個人看向了聞酌,包括就近的荷官。
這輛列車上不是每個人都犯了法律意義上的罪,至少一半都是法律難以約束的人渣,犯了一些旁人難以原諒的錯,比如像小徒弟說過的那個虐貓的男人。
于是陡然聽到了旁邊有人說他做了個標本室,里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標本瞬間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寒而栗。
被聞酌的目光掃過,他們不約而同斂了神色,若無其事地繼續玩牌。
只有那個荷官還看著聞酌的方向,只是越過他在看那個僵直不動的男人。
荷官捋了捋手套,舔了下紅潤的唇縫“真可惜啊”
也不知道在可惜什么。
過了足足一分鐘,娃娃機前的男人才動了。
像是許久沒有舒展骨骼,他轉了轉脖子,雙臂用力向外擴展,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過了會兒,他轉過身,慢慢走向戴面具的荷官,伸出那只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手,布滿污垢。
“東西。”聲音嘶啞卡頓,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了。
荷官放下手里的牌,不再管桌前的賭徒,而是靈活地變出一
張黑色卡片聞酌一眼認了出來,是一張車票。
除此之外,還有一部款式普通的手機。
“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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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酌眸色微動這具身體裝的鬼也曾是乘客”
席問歸漫不經心地嗯了聲“那些積分很高的乘客往往都有保命的手段,比如寄生票。攜帶寄生票的乘客如果在副本里意外死亡,消逝的只有肉體,靈魂會重新回到列車上,以類似剛剛的那種手段重生。”
聽起來對失去身體的人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