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席問歸的笑容如沐春風,卻不能細看。
無論他說的話純良或邪惡,那雙藍黑色的眼睛都始終無所波瀾,許是顏色太深。
聞酌沒要車票,冷淡地吐出四個字“離我遠點。”
席問歸看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確實有些近了。于是他聽話的后退一步,再回以眼神示意夠遠了吧
“”
聞酌實在懶得搭理他,他現在要去一趟快遞站,昨天趙喬鐘被帶走的時候他觀察過,這條商業街上的快遞點負責了周邊至少三個小區。
快遞點的隊伍不長,只有六七個人。
聞酌下意識排起了隊,直到后面來人無視了他想往前面走,卻被“空氣”撞了一下露出茫然的神色,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
他將視線投以席問歸。
席問歸慢慢從陽光下走進快遞站的陰影“你剛剛還讓我滾。”
聞酌心平氣和地回憶“我剛哪一個字說了滾”
“字字不提滾,字字不離滾。”
“3768。”聞酌懶得理他了,言簡意賅地報了四個數字。
席問歸雖然很多時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對于他要做的事、或簡短語言下的為未盡之意總能默契地領會。
他排在了隊伍最后面,散漫地瞇起眼睛。
前面的人早就開始頻頻回首,欲言又止半天還是問“哥們,你打電話嗎”
席問歸“跟鬼說話呢。”
前面的人尷尬地收回腦袋,只當這人在開玩笑,不過這人耳朵里好像沒戴無線耳機啊現在無線耳機都這么迷你了嗎跟鬼說話似的
前面的人一個個拿完了快遞,很快輪到了席問歸,忙得渾身是汗的取件員頭也不抬“手機尾號”
席問歸“3768。”
原本坑著頭的快遞員聽到這串數字愣了一下,隨后確認什么似的抬起頭,看清席問歸的臉時有些訝異。
這不是包子鋪老板嗎,怎么
一旁的聞酌從他的反應就看出來了,自己來對地方了。
昨晚入睡前他就在想,一個十分忙碌的公司高管,發展外遇的方式無非兩種方式,客戶或者同事。
但出軌對象明顯不是尹白海同事,因為備注小劉的那個賬號不在任何工作群里,雖然也不排除是小號的可能。
客戶的話也不太像,因為昨晚他翻了一遍出軌對象的某博,除了最新的那條“救命”,其余動態基本都是生活日常,也偶爾會提到她“今天又沒靈感了”,“雖然到了更新時間,但還不想動筆”,“瓶頸期真的好痛苦”等等。
不難看出她應該從事于文字工作。
這樣的她怎么會與工作忙碌的尹白海產生交際呢總不能是網戀,這對兩個三十多歲的成年人來說太不切實際了。
聯想被找劉雅民養在小區里的陶盛,或
許,他們會在平常一些生活瑣事中產生交際。
比如這個小區的絕大部分都對包子鋪老板有印象,會跟水果店老板聊得很嗨。
所以聞酌第一個來到菜鳥驛站,確認出軌對象是不是也住在附近。
取件員驚訝道“老板你跟江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