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他受不起了,聞酌也不配叫了。
他們都走上了錯誤的道路但鄭多乾不悔。
只是面對這個曾經的徒弟,鄭多乾依舊低垂著眼睛,不愿與他對視,早上在湯月家不辭而別也是不知道該怎么跟聞酌相處。
但在水果店老板的眼里,這個老潘就是突然看向了一團空氣,肩膀就開始發抖。
他想起剛剛那個保安說的,有鬼死得不甘心
老板打了個哆嗦,連忙回到自己店里收攤,連著一個月了晚上都沒什么生意,今天早點關門算了。
鄭多乾故作冷漠“什么事”
“你做了什么”
鄭多乾又是一抖,一時不知道聞酌是在問自己還是問自己所扮演的“老潘”。
聞酌換了個問法“老潘做了什么”
鄭多乾突然泄了氣似的坐回椅子上,說起了他對老潘的所做之事的推測。
“一個月前,老潘跟包子鋪老板在門口的餐館喝酒。”鄭多乾看了眼緩緩走過來倚在門邊的席問歸,“那天晚上老潘喝得很醉,半夢半醒間起來,聽到了有人喊救命。”
聞酌并沒有告訴鄭多乾自己聽不見,兩米外的席問歸任勞任怨,將鄭多乾說的話打字發給小魚崽。
救命聲喊了很久,老潘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隨后就聽到保安亭的座機電話響了。
“他接起來,聽到對面有人在喊救命,說自己在二十一棟附近。”
被惡魔“再給一次機會”的江棠并非沒有嘗試過求助,之前在十七棟的時候她就記下了電梯里緊急聯系的電話座機號碼。
她邊跑邊打電話,報警雖然有用,但遠水解不了近火,保安能以最快的速度救她。
那邊接通了。
江棠還沒來得及喜悅,她的救命卻被對方當做了玩笑。
她聽見這個保安用醉醺醺的聲音說“救什么命啊小丫頭,你以為我這是醫院呢這么晚就早點回家休息吧”
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火苗再次熄滅,而身后的二十棟樓梯已經響起了惡魔的腳步聲。
江棠站在至少住了四位數居民的小區里,卻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絕望境地,多可笑啊。
她只能強撐著透支的身體慌忙躲進樓棟側邊的綠化叢,并開啟靜音撥通報警電話。
可那邊還沒有接通,一張臉就隔著綠化叢的枝葉與她對視“抓到你了。”
第二天上午,在餐館清醒的老潘得知了小區里有個老太婆報警了,說聽到了什么救命聲。
他頓時想起了昨晚破碎的記憶,忐忑極了。
他第一反應不是擔心有人出事,而是害怕承擔責任,怕因為是自己失職導致了有人遇害可警察來后卻什么都沒有找到,甚至沒人失蹤。
監控也沒看出什么,因為監控壞了,最近的錄像數據全部丟失。
老潘松了口氣,對昨晚的一切只字不提。
不遠處的早餐鋪開始營業,居民們一如平常地忙碌起來,上班的上班,吃飯的吃飯。
老板張山照常地給他送了三個包子,是他喜歡的肉餡。
小伙子真好啊。
比他家里那個貼心太多,要是他兒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