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民遠遠地拋開眾人走在最前面,月光下的湖埂寂靜無聲,背后是燈火通明的小區,聞酌隱約在他背上看到了一個影子。
“副本里有東西跟著他出來了”
席問歸搖頭“是讓他踏上這輛列車的東西來找他了。”
如姜糖一樣,只不過這東西比姜糖難纏,看起來也不是來以德報怨的。
“他自己知道嗎”
“當然,他們應該達成了交易。”席問歸說,“你不是燒了他的車票,對方應該給他補了車票。”
聞酌瞥了他一眼,突然話鋒一轉“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昨晚的那句話”
席問歸緩慢地眨眼“啊小魚崽果然聽到了啊。”
那句話是指昨晚席問歸跟副本的警察自首前說的那句話,他做事向來隨心,想說便說了,當時的小魚崽失去了聽覺,說了也他也不知道。
卻不想那時候聞酌的san值剛好回升到了60,將那句話的每個字都完整地聽進了。
等兩人的距離遠離了其他乘客,聞酌平淡地復述一遍
“小”稱呼聞酌就不想重復了,“我好像對你產生了占有欲。”
席問歸“我以為你即便聽到也不會在意,更不會追問。”
聞酌瞥了他一眼,腳步一轉走進車站。
044次列車和046次列車朝著兩個相反的方向并列停下,鄭多乾站在車廂門口回頭深深看了聞酌一眼,弓腰進了車廂。
這一別,以后或許都很難再見了,也許回到現實后,聞酌能聽到鄭多乾自首的新聞。
身后傳來席問歸緩緩道來的聲音“小魚崽我好像不太希望你看著別人,對別人溫柔,與別人說話,護著別人在意別人。”
聞酌頓了頓,“你該知道,從你不告而別一走十年開始,你也是別人了。”
他刷開了十七號車廂的門,頭也不回地走上去。
席問歸困惑地問“曾經不是嗎”
回答他的只有緊閉的車門。
夜晚的廢棄車站陰冷無比,席問歸是不會感覺冷的,但這一刻卻感覺躲在皮膚下微微發暖的血液逃避寒風追捕。
他站了很久,直到列車發出最后的警告,他才緩緩上車。
湯月
我迷戀著被一個人偏執狂瘋狂占有的感覺卻不曾想偏執狂也會背叛。
我殺了他,和這些人迷失在了時間長河里世界在前進,無數種未來因這一段故事展開,只有我們在原地止步不前。
我突然喜歡上了玩弄這些乘客的感覺,看著他們垂涎欲滴的眼神,看他們與我做愛時的熱烈真是一群愚蠢又無用的東西啊。
不過這次的乘客倒是很有意思
同一個名字,我遇見了兩次,卻不是同一個容貌,同一張臉,我也遇見了兩次,卻不是同一個名字。
小區又恢復了平日的煙火,不知道這次的支點卻延伸怎樣的未來臺階有點硌,啊是我忘記穿鞋了。
警察都走了,深夜已至,看著周圍萬家燈火,我突然有了些興致。
我清清嗓子,用對待曾經每一任丈夫時楚楚可憐的語氣絕望大喊“救命救救我”
周圍溫暖明亮的萬家燈火,瞬間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