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
通常指一個人以非法、不為人知的手段從某個國家到達另一個國家,換而言之,席問歸曾經以非正常程序上過一趟列車。
而那段旅程大概率已經結束了,因為席問歸正在償還偷渡的罪。
所以,當年即便偷渡也要不告而別的理由是什么
席問歸眼皮一跳,發現坦白后小魚崽不僅沒高興,看他的眼神反而更冷了。
聞酌側頭對費允笙道“回了。”
聽聞杜苓的死因,聞酌沒表現出任何同情與傷懷,費允笙對此倒是不算意外,畢竟真正說起來,大家只是萍水相逢,毫無交情,何況聞酌這種感情本就淡漠的人。
他倚著過道,看著兩道頎長身影逐漸遠去,直到徹底地消失在隔斷閘門后,才收回怔松的目光。
聞酌早就困了,還好下一個站點不再是晚上上車。
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道難以忽視的視線落在身后。
“小”
“別在這時候惹我。”
然而某人沒聽,反而靠近了,聞酌突然回身,扯過席問歸那只即將碰到自己的手,一把掀在床上,微微瞇起的眼睛帶著危險的意思,卻又散漫“席問歸,你是不是覺得,不論你不告而別多少次,我都會原諒你”
席問歸眨了下眼“沒有。”
聞酌笑了,只是有點冷,他忽然放過席問歸泛紅的脖子,轉而沿著下巴摸上去,再到嘴唇常年握手術刀的手有些繭,特別是拇指指腹,有些糙,摩挲起來有些癢。
席問歸沒躲,就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突然被手指抵進了口腔。
“”席問歸明顯頓住了,似乎錯愕到不知作何反應。
“正常人的口腔溫度應該在36至37攝氏度之間”聞酌隨意探了探,便抽出微微濕潤的手指,“你的口腔跟三四月的天氣一樣涼。”
皮膚溫度發冷尚可以理解,但口腔、腋下、直腸的溫度不可能騙人,只要是活人,就一定是暖的。
聞酌不確定聶松曼的體溫是否正常,他們沒有過肢體接受。
席問歸這樣的情況是特例,還是有固定的某一部分乘客就是這樣比如利用娃娃機復活的乘客,比如被他人用車票換取死而復生的乘客。
席問歸或許是其中之一,又或許都不是。
聞酌跪壓著席問歸的腿,修長單薄的手緩緩下移,朝著心臟的位置撫去。在即將到達的前一刻,手腕被席問歸一把握住。
聞酌譏諷一笑“不想讓我知道”
席問歸動作一滯,指尖微松。
聞酌抽出手“滾吧。”
滾是不會滾的,席問歸突然翻身,把站完便宜就翻臉不認人的小魚崽摁在床上,按著嘴唇摸了回去。
當然,插進去這種事暫時是做不得的,不然恐怕真要在列車上變標本了。
不過看席問歸的表情,顯然很有
嘗試的興致。
他摩挲了好一會兒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直起身體解開上衣扣子,然后抓起聞酌的手,按在平坦的心口。
“咚咚”
聞酌一怔。
席問歸有心跳。
火車嗚嗚的鳴笛、隔壁曖昧的喊叫,過道嘈雜的腳步聲都在這一刻遠去,只剩下血肉之軀下的心跳,像是逼仄壓抑荒野之下的唯一悅耳聲響。
聞酌抬腿別開席問歸“你可以走了”
他試圖抽回手,但沒成功,反而被席問歸按在了耳邊,壓了下來,鼻尖抵著鼻尖。
席問歸輕輕蹭了蹭他的鼻子,似乎在思索怎么做。
聞酌危險地瞇了瞇眼“席”
剛說完一個字,就被溫涼的唇堵了回去。
和聞酌在浴室掀起的那個越界的吻不同,這個吻純潔的像是好友之間的吻別禮,就單純的貼著,好像下一秒就會撤離。
但席問歸并沒有。
他的每一次停頓,大抵都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想明白后,他倏地侵入口腔,聞酌的聲音被堵了回去,手腕一時間竟然沒掙開,另一只能活動的手也在剎那間被席問歸抓住按在頭頂,力道重得不容拒絕。
相反,這個吻倒是極盡繾綣,可能是不會,也可能是看過但沒切身試驗過,總之緩慢也生疏,倒像是一場溫柔的酷刑。
聞酌毫不留情的咬了回去。
席問歸感覺不到痛似的,只是停頓了一秒,然后徑直咬了回來,兩人瞬間都嘗到了彼此的血腥味,嘴唇破得相當對稱。
“”
席問歸無辜的表情好像在說,我只是在學習你做的事。
他還興致盎然地舔了一口,猩紅的血染紅了舌尖,他沒忍住,又低頭輾轉反側地允了允。
聞酌唇色一白,直接抬腿往胃上頂“你吸血鬼嗎”
“不是”席問歸躲了下,又上癮似的吻下來,并含糊表態“不吸了。”
聞酌第一次審視自己與席問歸之間的實力差距,這種時候表現得分外明顯,因為他發現,只要席問歸想,他靠常力根本不得反抗。
被咬的地方有點疼,席問歸再怎么避免偶爾還是會吮到那里,聞酌皺眉悶哼一聲,好幾次想說滾開都被迫咽了回去。
打斷這段吻的是席問歸突然蹭到了一個莫名的東西,他下意識抓住“什么東西”
聞酌氣得發笑,一字一頓“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