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那一霎那,他對上了六七雙學生的眼睛,所有學生都湊到跟前,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發現他睜眼了,大家一哄而散,取笑道“老師好笨笨,眼保健操都不會做”
曹圓沒說話,沉默地播放準備好的影片,后背被冷汗浸得透濕。
聞酌遇到了和他一樣的情況,只不過更嚴重。
七班的學生們一哄而散的時候,還遺憾地說了句“好可惜,按錯了穴位是要接受懲罰的”
懲罰或是死亡,或是其它更恐怖的東西但好在聞酌是個法醫,對于人體再了解不過,不可能按錯。
這可能是上午觸發彩蛋帶來的負面影響。
四班。
朱瑾冉冷汗直冒,盡管閉著眼睛,她也能感覺到過分安靜的氛圍。
除了眼保健操的音樂,什么都沒有,甚至連一眾的呼吸聲都消失了,周圍好像除了他就沒有活人了。
她不知道該不該睜眼看看,只能低聲喊唯一在同班的乘客名字“席問歸”
“啊”她的脖子被人掐住了。
睜開眼,卻看到可怖的一幕。
一半的學生圍住了她,一半的學生圍住席問歸,湊到最近眼都不眨地盯著,仿佛要研究他們身上的每一根毛孔。
而掐住她脖子的是班主任,她明明還站在講臺上,手卻無限拉長,像怪物一樣掐住她。
呼吸開始困難了。
她不住地掙扎,希望引起那邊席問歸的注意。
可對方始終閉著眼睛,繼續按照眼保健操的節奏揉按穴位。
“救,救”臉漲得通紅,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班主任沖她一笑,臉上的褶皺深深堆在一起“做操的時候怎么可以說悄悄話”
朱瑾冉眼前一黑,但終于能呼吸了。
可很快她就發現了更驚悚的事,她不能動了,什么都看不見,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聞酌坦然自若地發起試卷,每報一個名字就有人上臺,也就自然而然地見到了齊春這個學生。
是個小女生,清秀,靦腆。
“這次考得不錯。”聞酌予了一句夸贊,同時觀察著其它學生的表情,沒有對好學生的嫉妒,也沒有考砸的失落,所有人都笑嘻嘻的,所有人都很開朗。
齊春接過卷子“謝謝老師。”
聞酌對英語講解一概不通,不過講講試卷的錯題倒是問題不大,末了,剩余的時間門還讓所有人重新寫了一遍英語試卷的作文題,剛好撐過一節課。
只是大家看他的眼神好像更幽深了。
他若無其事地喊了聲下課“今天的家庭作業”
一個叫朱湳的同學提醒“老師,馬上就要月考了,學校規定月考期間門不用寫家庭作業”
“是嗎”聞酌很好說話,“那就不寫了。”
他轉身離開講臺,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身后直勾勾的目光。
時間門流逝得很快,白天尚且沒調查出什么名堂來,夜晚就降臨了。
六點的鐘聲響起,緊隨其后的是校長帶著笑意的廣播聲“一月一度的月考正式開始,祝大家取得理想的好成績”
“哦”全校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