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小魚崽”
聞酌聽到這聲就煩躁,直接呼去一巴掌“吵死了。”
對方也不生氣,反而笑了“昏迷都這么兇。”
聞酌不想管什么兇不兇,他只想好好睡覺,太困了。
直到有種一腳踩空的感覺使他突然驚醒,他坐起身,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還有床邊與十年前容貌相差無幾的席問歸,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這間屋子的環境與他的臥室一模一樣,就連他假借新年禮物實在暗含不軌心意的拼圖,都掛在分毫不差的位置。
直到那場大火,席問歸消失了,連帶著他有關的東西都消失了,包裹這副拼圖。
這幅拼圖也是聞酌深信自己沒瘋、席問歸真的存在過的重要佐證之一。
他的購買記錄還在,拼圖不見了,火災現場卻連拼圖殘渣都沒找到。
就恍惚了幾秒,聞酌的理智就回來了。
他平靜地問“這是哪兒”
席問歸“我在主城的屋子。”
“你不是說你沒在主城定居”
“我辦了張暫住證,就是有點貴。”席問歸給他倒了杯水,“還難受嗎”
聞酌下意識摸了摸腹部,完好無損,連傷疤都沒有,胸腔的悶痛也都盡數消失了。
他怔了怔“我為什么又活了”
作為一個法醫,他很清楚當時在副本里已經有內臟出血的征兆了,又被捅了一刀,對方的手法挺專業,基本沒給他留活路。
席問歸避而不答“你前面夢到什么了睡得很不安穩。”
聞酌皺眉“不記得了。”
他好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走了很遠的路。
腦海里閃過了一些片段,隱約記得有間醫院,充滿各種嘈雜的氣息,他在里面待了很久,見到了很多人,看到了很多故事。
可他怎么都想不起來那些人的容貌,具體發生的事
一個片段、一句話都記不起來。
“那就別想了。”席問歸眨了下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從副本出來,我點了張票穩定你的傷勢,然后出門去找醫生,一回來就發現你傷口都好了。”
聞酌盯了他半晌“第二次說了,席問歸,你真的不會撒謊。”
被揭穿了拙劣的謊言,席問歸干脆避而不答了,他抱住聞酌,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小魚崽兒我好難受。”
聞酌“”
“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還睡了很久。”
“我知道你會醒,但不知道你多久會醒。”
“我睡了多久。”
“七天,所以后天就是你的下個副本了。”
“那個紀新路呢”
“死了。”
“你殺了他”
“算是吧。”席問歸拉開了些距離,他蹭蹭聞酌的臉,“聞警官要抓我嗎”
聞酌懶懶地掀了下眼皮“可惜沒有手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