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問歸不發表任何意見,聞酌看不見,也沒什么反應,倒是許之漣說“大白天,我們又有這么多人,應該沒什么事。”
柳卿深吸一口氣,越過席問歸和聞酌,捏住隔斷簾,閉著眼睛一掀。
如許之漣所說,隔斷簾后什么都沒有,仿佛剛剛那個灰色影子是所有人的幻覺。
聞酌問“影子是什么姿勢”
柳卿“大概是躺在浴缸里,手搭在了外邊,脖子和頭都在水面以上,腿微微翹起。”
呂想補充道“腿特別長。”
柳卿嘖了聲,問得直白“你是不是很久沒做了,看鬼影都覺得撩人”
呂想聳肩“我不太敢去地下二層找人,城里保護套是稀缺資源,雖然不會變老,但該得的病一個都不會少。加上城里七成都是男的,我既不是基佬,尋常的妹子又難找,有也看不上我,很久沒性生活不是很正常嗎。”
聶松曼沒湊這個熱鬧,和陰沉不定的劉雅民在臥室著搜尋。
她站在床尾,看著床頭正上方的掛畫若有所思。
許之漣注意到她的視線,問“畫怎么了”
畫很抽象,最開始還能感覺到線條和形狀,但越看就越抽象,有種要把人陷進去的感覺。
聶松曼連忙收回視線“畫沒什么,但從畫框來看,它似乎掛反了。”
“不是掛反了。”劉雅民啞聲道,“它是雙面的,兩面都能掛。”
呂想聞言就想把畫翻過來看看,其他人都沒出聲,也沒動。
就要碰到畫的時候,呂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若無其事地收手“規則里好像說不許碰畫吧”
劉雅民陰陰地笑了聲,越來越像個變態了“膽小鬼。”
不等呂想回諷,他就上前直接摘下了那副掛畫,將它翻了一面。
背面出乎意料的不再是抽象畫,而是一張全家福。作為油畫,它畫得過于精細了,遠遠一看就像照片一樣。
上面總共九個人,兩位年長的老人坐在前面的紅椅上,一對中年夫妻站在后面,女人抱著一個小男孩,男人牽著一條狗,狗旁邊是個小女孩。
最左側的一對年輕男女不知道是兄妹還是情侶,最右側還站著一位女仆裝扮的年輕女人。
“中
間這個男人好像就是歐文。”
呂想吃驚道“狗和女仆中間的小女孩就是我在地窖里見到的那個幻覺”
“這不是一家人嗎”
“明擺著吧,看著氛圍,總不能都是他的病人。”
“歐文真的狠到女兒都殺嗎”
“說不定不止女兒,其他人也都殺了。”許之漣說,“你們看畫的背影,是不是很像樓下大堂”
呂想說“這里之前可能真的只是一座古堡,但被改造成了療養院。”
“殺人魔醫生殺死全家后不過癮,又把家改造成療養院,方便引來更多受害者”
一家九口這觸及到了柳卿的某個神經,好像在進入副本后的哪里接觸過。
她擰眉回憶著,但卻沒想起來。
是那種很確定在哪聽過或看過,但由于印象不深所以怎么都想不起來的感覺。
她用手腕上的橡皮筋扎起長發,繼續思索。
席問歸眸色一動。
他記得剛重逢的時候,小魚崽的手腕上也有一根皮筋,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消失了。
“你們不覺得歐文在這個全家福里顯得格格不入嗎”
“確實他特別陰森。”
聞酌看不見,更愿意去聽一些有用的信息“你們之前在后亭發現了什么”
許之漣說“是一截骨頭,看起來是人的。本來想讓大家一起下去挖一下,結果歐文醫生被殺了。”
呂想“繼續下去挖吧這里看起來也沒什么了。”
聶松曼問“醫生的尸體怎么辦”
“誰殺的誰負責。”柳卿瞥了眼劉雅民,“誰知道幫忙處理尸體會不會觸發什么不好的禁忌”
這倒是提醒了其他人“萬一這個副本的禁忌就是殺歐文”
劉雅民看起來并不怕,依舊是那副陰冷的表情,只是他的頭發突然飄了下,像是被風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