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顯得那樣詭異。
歐文醫生已經走下了樓梯,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走廊的轉角。
其他人眼里多少帶了些驚異,躊躇地站在二樓樓梯口,誰都沒率先動。
劉雅民的臉色更是難看,本該死在他手里的醫生現如今完好無損地出現,按照經驗,接下來第一個出事的就是他。
“003。”聞酌突然喚道。
劉雅民轉頭看過來,陰沉不定的臉色仿佛只要聞酌說出一個帶冒犯意味的字眼,就會提刀砍來。
聞酌看不見,自顧自地問“你昨天怎么處理得尸體”
眾人恍然反應過來,昨天他們檢查完醫生辦公室就離開了,誰都不想幫劉雅民處理尸體,因此最后是怎么解決的誰都不清楚。
劉雅民盯了聞酌半晌,才回答“扔狗食盆那了。”
“”呂想豎起大拇指,“6。”
看不見的聞酌想的要比別人更多。
劉雅民是個瘋子顯而易見,但他的瘋通常是有原因的,就好比他極度惡言同性戀,卻一直被一個男鬼糾纏。
昨天下午的那場“治療”中,作為醫生的歐文說了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才讓劉雅民突然發瘋殺死了唯一的nc
他又不是沒腦子,難道不清楚殺死nc的嚴重性
聞酌記得自己的病房可以看見狗食盆的方向,他向右挪了兩步,十分篤定地推了下身邊人的胳膊“去看看。”
席問歸唔了聲,腳步逐漸遠離。
沒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對等待的聞酌報告道“沒有尸體,連血跡都沒有。”
聶松曼長吐一口氣“快到點了,先去餐廳吧。”
“醫生被殺過一次就一點反應都沒有會不會報復我們”
“人是003殺的,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話是這么說,但還是很讓人擔心“萬一呢,nc會想這么多我們都是玩家,在他眼里不是一個樣么。”
席問歸拉過聞酌的手,踩下臺階。
后面的柳卿歪了下頭,嘀咕了句“他對姓席的可真信任”
一旁的許之漣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失明的聞酌被席問歸牽著走得很平穩,似乎對前方道路沒有任何顧忌,百分百相信席問歸會帶他避開所有障礙物,甚至沒有伸手試探周圍。
完全看不出是個眼瞎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列車環境的影響下,竟然還有人能維持這種純然信任的伴侶關系,也足夠令人傾羨了。
他們陸陸續續來到餐廳,聞酌與席問歸已經入座。
歐文醫生照例坐在長桌一端,今日的早餐還算正常,是意面,不過碟子一邊的醬汁顯得有些詭異,紅艷艷得讓人難有食欲。
歐文照例雙手交叉舉在下巴處,閉上眼睛做禱告。
但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禱告什么。
其他人只能照做,心里
想的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面條寡淡,不沾醬很難入口,但他們還是很介意這攤紅紅的東西,寧愿干巴巴地吃。
只有聞酌摸清楚餐盤位置,將其攪拌均勻,很平靜地一口一口吃完。
其余幾人可能就一個想法不愧是法醫。
畢竟席問歸都沒碰旁邊那坨一看就不是番茄醬的玩意兒。
一頓比昨天還要沉默的早餐,無人出聲,倒也沒人懷疑歐文會給他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