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是飯前禱告。
餐桌空了一大半,失蹤的人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聶松曼的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越過,在場的每個人都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包括席問歸。
不過不應該以席問歸的身份,他不可能出事。
禱告結束,眾人開始用餐。
同樣的腌制生牛肉,明明第一天的大家還都無法下口,今天的每個人都吃得十分自然。
柳卿和劉雅民甚至透出一絲享受的表情,只不過后者坐在“席問歸”旁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坐得更靠近005座位,離席問歸10”拉遠了距離。
呂想則一邊吃,一邊看向歐文醫生正對面空座位上的餐盤。
今天餐盤上放的是一顆心臟。
鮮紅的血肉里能隱約看見神經分布的走向,甚至還在有節奏地鼓動著,就好像它還活著。
聶松曼擰了下眉頭感覺有點不對,但說不上來。
不過她沒有向席問歸求助的打算,雖然認識很久了,但最初席問歸就說過,他不會在站點里給予他們任何行為或信息上的幫助。
碗里血紅的腌制牛肉依舊叫人反胃,好在餐盤里配的通心粉還算飽腹,不至于餓著。
吃完飯,歐文醫生環視一圈,目光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多做停留,最后落在他正對面、又離他最遠位置的那顆鼓動的心臟上。
他站起身,從聶松曼身后經過,刮過一陣陰涼的風。
最后他端起餐盤狠狠地砸在地上,“砰”得一聲
盤子摔得四分五裂,向周圍迸裂開。
眾人僵住,都沒吭聲。
誰都沒料到歐文醫生會突然發怒,那顆鼓動的心臟也摔在了地上,被破碎的瓷片劃傷表皮,鮮血滲了出來。
即便如此,心臟仍在規律地跳動著。
隨后,歐文醫生彎腰掐起那顆心臟,不發一語地走進餐廳后面的暗廊。
“”
聶松曼感覺這幾天出現在餐盤上的內臟應該很關鍵,很可能是同一個人的。
在柳卿之前看到的報紙上,說是曾在野外發現了大量失蹤人口的尸塊,內臟也都消失了,因此他們之前便猜測歐文醫生以精神醫生的幌子,滿足自己的病態欲望,以殺人解剖碎尸為樂。
而每天擺在餐桌上的內臟也許就是這些受害者的。
但看剛剛歐文醫生奇怪的反應,如果只是普通受害者,作為兇手的殺人魔怎么會拿一顆心臟泄憤
要泄憤也是殺個人比較正常吧,除非這顆心臟的主人比較特殊,能調動他的情緒。
聶松曼將猜測說出來,并道“也許找到這些內臟的主人,就能知道這座古堡里發生過什么。”
占據著席問歸軀殼的聞酌開口道“目前出現的內臟確實像一個人的。”
“嗯”聶松曼思索著,“剛剛那顆心臟是不是有點奇怪”
劉雅民饜足地嘆息一聲,道“都剝離人體還在跳動可不奇怪嗎”
聞酌道“那顆心臟的重量目測只有140克左右,不是成年人的。”
聶松曼一愣,有什么信息在腦子里一閃而過。
“之前出現的內臟的重量也不像是成年人的。”聞酌擦擦嘴角,道,“大概率來自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