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被患者殺死的歐文醫生,貌似可能大概被聞酌給砸、死、了。
“”第一次失手殺人的聞酌凌亂了一秒。
而季賬倒是還活著,只是更為破敗了,就像一個被玩壞了的丑娃娃,不僅沒有小腿,兩條胳膊也扭曲怪異地別到了背上,靠著上半身蠕動繼續堅持不懈地往樓梯上爬。
“季賬”放著旁邊的聶松曼不管,血窟窿直勾勾地盯著聞酌的方向,顯然記恨已深。
當然,聞酌也沒好過,他直接觸碰到鬼的兩只手掌已經被灼傷到開始脫皮,幾乎是血肉模糊,痛感強到難以忍受。
事已至此,聞酌只能忽略奄奄一息的歐文醫生,毫不猶豫地轉身進入之前待過的臥室,直接將門反鎖,隨后立刻痛得一縮手。
也不知道這鬼能不能穿門,還是說
身后傳來了一些響動。
聞酌回首一看,季賬竟然從這個房間油畫后的鏡子里爬了出來深淵一樣的血窟窿死死看著他,大概是要把他刻在心里。
“”聞酌心平氣和道“平心而論,你第一天就死了也不是我的問題,剛剛我雖然折了你的手,但我也沒討著好,扯平了不是嗎”
季賬朝他猛沖過來。
席問歸這邊也有些麻煩,主要是柳卿麻煩。
今晚的捉迷藏規則似乎又有變化,明明昨晚聞酌還能毫發無傷地活在鏡中世界,但今天的他們就不能被鏡中的鬼看見了。
倒不至于說看到即死,但它們對玩家很有敵意,而且傷害性很強,作為乘客確實不怎么能對得過。
晚上一到,鏡中的古堡全都是鬼。
而柳卿在目睹兩個“席問歸”后好半天才理清游戲規則,看席問歸的眼神總算正常了。
“它們攻擊我們可能是因為每有一個乘客的鬼魂死亡,就少一個人和它們爭奪身體”柳卿都不敢往外面看,當真百鬼夜行,“現在怎么辦”
“去找回你自己的身體
,或者找個封閉的地方躲起來。”席問歸頓了頓,在打開門之前回首道,“不許動004的身體,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他還不知道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柳卿“”
席問歸出去,并關上了門。
柳卿踮腳,透過門上的小百葉窗朝外看去,面目駭然。只見席問歸穿梭在可怖的鬼群中,卻沒有一個鬼攻擊他。
如果這可以用票來解釋,但那些鬼竟然會在看到席問歸頗為畏懼地躲開,自動地給他讓出了一條道來,就實在叫人驚疑不定了。
柳卿還沒來得及多想,突然,一雙猩紅的眼睛冷不丁地出現在外面,幾乎零距離地看著她
她嚇得往后連退好幾步,猛得摔坐在地上,一陣陰風吹過,柳卿猛得側頭,她明明記得原來的窗戶是緊閉的,卻不知道何時松了些,露出了一條縫。
鬼會從窗戶進來。
這個念頭瞬間冒了出來,柳卿一個側身就近滾進床底,顧不得太多了。
這個房間沒多少能躲的地方,她只能相信席問歸說的“躲起來”是有用的,不知道床下算不算躲。
有床幔遮擋,到底也是個封閉空間。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動靜。
柳卿屏住呼吸,側躺在角落死死地盯住床兩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她緊繃的神經逐漸松懈,以為沒鬼進來只是自己多想了的時候,一縷黑色突然悄無聲息地從床幔與地面的縫隙里鉆了進來。
夜色很暗,她本看不清的,但是當時精神恍惚地感覺那處好像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于是便屏住呼吸地定神一看,確實是一縷頭發。
一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
如同僵硬的木偶,完全不敢動彈,也不敢掀開床幔去看頭發那端是什么東西,她的呼吸不自覺地停滯,心跳聲在耳邊狂跳,重到都怕被鬼聽到。
很快,兩邊都有頭發滲透進床底,像是有生命一般四處尋覓。
柳卿驚恐地捂住嘴巴,就怕發出一點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