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經手過一樁案子。”聞酌道,“也是一個女人殺死了出軌的丈夫,但是兇手卻逃脫了。”
柳卿不知道聞酌為什么突然說這些,按理說他不是喜歡閑聊的性子,特別現在還在副本里。
“她怎么逃脫的”
聞酌踏上前往右邊閣樓的樓梯“她沒有逃脫。”
“你不是說兇手逃脫了”柳卿有點懵,“人不是她殺的”
“不,丈夫是她親手殺死的,但她也只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聞酌緩緩道,“那個丈夫的出軌對象起初不知道他已婚,在知道真相以后,這個小三憤恨不已,恨不得他死掉,但法治社會,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小三不想因為一個男人毀掉自己的后半輩子,于是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么”
“小三繼續和這個丈夫虛與委蛇,將自己和丈夫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的細節都通過短信的形式發給原配,甚至私下里出現在原配面前挑釁原配,手段包括不限于去接近他們的孩子,話里話外告訴原配你們離婚后我會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錢,你丈夫和別的女人這樣你都能忍不如去死等等”
“有點過了吧”
“是過了,她把自己從受害者變成了一個加害者,毀了另一個女人甚至包括兩個孩子。”聞酌道,“但站在她自
己的角度來說,她成功了。”
她成功挑起了原配的憤怒與恨,并引導對方將這份恨意發泄在了這個丈夫身上。
事后,原配被抓,而她站在人群之外向看戲一般,洋洋得意,驕傲自滿,仿佛所做一切無足輕重。
警察約莫感知到了她的引導,但她只要不親口承認,法律就奈何不了她。
柳卿愣住了,突然陷入了沉默。
這個案子和她的事情并沒有太多相似,那聞酌是想要說什么
很多時候,你以為選擇是自己做的,但未必是。”
柳卿不敢細想。
記憶里零碎的不對勁好像突然串聯在了一起,變得有跡可循。
如聞酌所說,從前的她是個很本分純粹的人,根本沒有勇氣動手殺人,更沒有因為丈夫騙婚就往殺人這方面想過。
所以她最開始的報復手段都很幼稚找個女同也就是許之漣出軌。
但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了的
是許之漣總是用平淡的語氣說“這樣的男人就該葬在墳墓里”,還是幫她分析說“你現在選擇離婚他是不會輕易罷休的,畢竟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騙子宮,一旦提了離婚他可能會惱羞成怒,就算成功離婚你也會損失很多財產”
又或者,是許之漣突然發給她丈夫出軌男同的照片與視頻,沒有赤裸裸的畫面,也不是動作片,僅僅是丈夫與男人在街頭拉著手、對視之間暗流涌動的情愫,或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吻,就足以勾起她內心最深的憤恨。
然后許之漣平靜專注地看著你,用一種叫人很放心的語氣暗示說“你如果選擇離婚這些都是證據,無非就是損失一些青春罷了,放他自由也放過自己。或者你想走別的路也沒關系,我永遠站在你身邊幫你”。
還有更多細節,摻雜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個角落比如許之漣正在看的電視頻道里出現殺人拋尸的新聞,兇手遲遲沒有歸案。
比如她去許之漣那里舔舐傷口,兩人窩在床上隨便挑了部電影,剛好就是被背叛的女人殺死丈夫完美逃脫法律制裁最后遠走高飛的劇情
柳卿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些發顫。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覺得之前種種、不論是殺人還是藏尸都是自己的選擇可現在看來卻不盡然。
她聲音發澀“為什么要和我說這些”
“雖然不介意,但我并不是很想染上活人的血。”聞酌將另一把鑰匙插入閣樓木門的孔里,“可如果你要為她對我動手,那我也只好殺了你。”
輕微的“咔嚓”一聲,鎖開了。
聞酌沒有急著推門,而是回首看向怔住的柳卿。
“謝謝。”柳卿沉默良久,沒頭沒尾地說。
聞酌這才正回視線,推開厚重的閣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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