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許是他技術太好,根本沒讓小魚崽受傷。
想著,席問歸肯定地點點頭。余光里,費伊洛叫來收尸的人與他們的摩托擦肩而過,朝著費允笙的尸體快速走去。
“這邊。”
轟鳴的馬達聲一直二十分鐘后才停止,濕透的三人走進一處隱蔽的鐵門,隔著厚重的水泥墻,隱隱的戲腔穿透過來。
穿過層層看守繞路進去后,竟然真的是一個戲子站在臺上,穿著傳統的戲服咿咿呀呀得地唱著聽不大懂的曲兒。
察覺到聞酌的視線,費伊洛說“我喜歡聽戲,所以專門養了他。”
“聽起來不錯。”
“戲是不錯,可惜人很怯弱擦擦。”費伊洛接過小弟遞來的毛巾,各扔給聞酌席問歸一條,她一邊捋著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看著臺上說,“是坨扶不起來的爛泥,我每個月都得找幾個專人陪他過副本。”
臺下的光線很暗,臺上光線昏黃,妝造浮夸的戲子站在中央隨著戲詞擺動自己,聲音都有些啞了。
“他每天都這么唱”
“被庇護自然要付出代價。”
難以想象,除了休息時間,這個人要從白天唱到晚上,每天就這么咿咿呀呀的,無論臺下有沒有觀眾。
偶爾有黑森林的下屬路過,還會露出鄙夷打趣的笑聲。
這就是活著的代價。
或者說是被圈養的代價。
聞酌對此沒有什么看法,這世上總有些人會為了活著而被自愿地做一些在部分人看來很不恥的事情。
他擦干唯一濕透的褲子,便將毛巾還了回去,頭發與上半身倒是被席問歸和頭盔遮擋得很好,基本是干燥的。
他問起了另一個問題,關于黑森林起名的傳聞。
費伊洛有些意外“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好奇這個的人”
“不過是真的,我很喜歡蛋糕,不局限于黑森林,是我那個時代沒有的東西。”
“當然,也可能富人的世界里有,但我是喝營養劑長大的。”
屬于聞酌的現實世界也出過不少關于未來高科技世界的想象,所以他大概能領會費伊洛的意思。
“唱戲也是你們的時代沒有的東西”
“嗯。”
費伊洛帶著他們乘坐布滿鐵銹的電梯,來到了一個高層的小書房,可以俯瞰灰蒙蒙的城市景色,還能瞧見不遠處的燈塔。
“不知道我們的現實坐標是不是同一條時間軌道上的,總之我們之前經歷了很多,戰爭、天災、人禍最后世界變得千瘡百孔,也丟失了很多有趣的文明痕跡。最后徒留十分超前的科技水平,但基礎資源卻很匱乏,沒有干凈的土地、沒有滿足味覺的食物,對底層人來說,連陽光都是一種奢侈品。”
“聽起來日子有些難過。”
“誰說不是呢。”費伊洛向后捋了把濕發,露出一抹笑,“所以我更喜歡這個世界。是。”
“你來這里多久了”
費伊洛看了眼席問歸“具體不記得了,比和他認識的時間多一些。”
雖然和她相識的是席問歸,但她卻一直在和聞酌聊天。看得出來這兩人中,聞酌占主導位置。
席問歸從開始到現在就很少開口,大部分心思都在聞酌身上,也不知道腦子里在想什么。
“好了,閑聊了這么多,是不是也該說說正事了”
聞酌倒是沒說謊,直接將前兩個副本都有通向現實世界媒介通道的世界說了出來,只是隱去了屬于列車世界檔案館的那部分。
很奇怪,之前有人告訴他,主城里的人是沒法將自己經歷過的副本內容跟沒有經歷過的人訴之于口的,只能通過一些隱晦的方式留下一點細碎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