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上輕輕一碰,鬼嬰這才閉眼昏睡下來。
一棟高樓徹底坍塌,粉塵四起中,那奪人生氣以活人打生樁的邪惡法壇也徹底被破,與此同時,玉春觀里一口大鐘同時敲響,嗡嗡聲響,驅散了一道又一道騰地而起的煞氣。
此時在監獄里的孟鴻偉只覺得一陣心悸,片刻后更是身體如痙攣一般倒地疼痛抽搐起來,原本四十多歲的年紀,幾乎是眨眼睛就變得蒼老起來,黑發褪去皺紋橫生,整個身體都佝僂的無法挺直。
關在特殊監獄里的涂業山在法壇爆破的那一瞬間就像被釘死在地上一樣,他神志清醒卻無法動彈,整個五臟六腑如火燒如車碾,伴隨著疼痛還有個幾乎寫滿了罪惡的一生。
自幼貧窮的他視財如命,學了些旁門左道就開始瘋狂斂財,破人祖墳,奪人時運,為了賺錢他這一輩子沒少謀財害命,專門為一些大老板做些陰私之事。
這其中最引以為傲的便是白樓下的生樁,那生樁影響著孟鴻偉,同樣也影響著他,他也從中獲得了不少生氣運勢。
他想著這樣一個近百年的地標性建筑,就算被人發現怕是也無法輕易被破除,他年歲已經不小了,他不求長生,只希望能在壽終正寢時,一口氣掠奪生樁下積攢的生機和煞氣,這樣在他死后,他的魂魄也能脫離輪回繼續逍遙快活。
沒想到他的法壇被人發現,而白樓更是說破就破。
最后涂業山死在了監獄里,七竅流血死不瞑目,陰差更是早早守在一旁,生機斷了的瞬間就將他的魂魄拘走了,這樣罪孽不輕的陰魂那是在生死簿上掛了名的,連回魂的頭七都不會有。
沖天煞氣被鐘聲震蕩開,原本的萬里晴空也慢慢被烏云遮蓋,雨水說下就下,將爆破白樓導致的粉塵全都沖刷個干凈。
管理局里,譚書意最后一絲神魂散盡,一顆鬼眼淚從陣中飛出,落在了季南星的掌心。
懸在心頭的大案終于告一段落,苦惱眾人許久的邪惡法壇也徹底解決,后續就是白樓這一帶建造花園的事了,但那些后續事宜就不需要管理局這邊操心了。
眾人忍不住歡呼,累了這么久,終于可以稍微放個假歇口氣了。
就在大家都高高興興準備為自己安排假期的時候,季南星抱著鬼嬰問道“這小家伙怎么辦”
眾人歡喜的聲音頓時一靜,轉頭看向季南星懷里的鬼嬰,好家伙,他們把這個小東西給忘了。
程鳶伸了個懶腰“我只是個后勤的,這種事我愛莫能助。”
有人道“就關在壇子里吧,每天多供奉一些零食水果給它。”
這兇狠的小東西別看現在乖,一旦它醒來知道媽媽不在了,那可就未必乖了,所以趁它現在還沒醒,趕緊封在壇子里,等到了寒衣節鬼門開的時候,直接超度送走。
季南星把鬼嬰交給了一組的隊員,又將那些玩具遞給了他們“我還給他帶了些香來,就用我帶的香供吧。”
看到季南星拿出的香,眾人嚯了一聲“小南星舍得啊,這供神香我也只有祭拜祖師爺的時候才舍得點。”
別看這小小一根香,只有小拇指粗細,但用料實得很,價格遠不是外面那些幾塊十幾塊的東西能比的,沒有門路買都買不到。
季南星留下一小盒交給負責看管鬼壇的同事“麻煩你了。”
那人接過笑著道“這有什么麻煩的,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程鳶個子沒季南星高,沒辦法搭著他的肩膀,于是挽著他的胳膊道“待會兒一起去吃烤肉啊,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暮隊請吃飯”
剛下電梯的暮春聽到這話笑了一聲“我人不在,你倒是不客氣地替我當好人。”
程鳶笑著道“暮隊請不請啊”
看著起哄的眾人,暮春無奈道“請請請,你們定位子。”
季南星看著被貼了封條擺在架子上的瓷壇,只希望鬼嬰醒了別鬧得太兇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