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安安靜靜,連一絲風都沒有。
離開港生家的經紀人坐到了自己的車上,也沒急著發動車輛,只是打了個幾個電話聯系了幾個人。
他手里并不是只有港生這個藝人,只是港生是他手里最紅的一個,所以對他的付出自然也更多一些。
但現在港生明顯救不起來了,倒也不是目前的情況不好擺脫困境,比起一些丑聞,港生這點問題隨著時間淡化,甚至還能再虐一波粉提個純。
但經紀人知道港生的問題不只是這樣,他失去了那些幸運的庇護,以后只會越來越普通。
于是手里比較好的資源經紀人打算分給自己手里其他比較看好的藝人,至于港生,先休息吧,等過段時間再給他安排工作。
到底是紅過的,以后還能不能有復起的機會雖然不好說,但至少在他過氣之前,將他最后一點剩余價值給壓榨干凈了才行。
這一休息就休了幾個月,港生好不容易等到經
紀人給他安排工作出來時,外面已經又是一番天地了,新人不斷在出,粉絲也不斷在爬墻頭,那種大批死忠粉不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沉淀很難會有。
好的資源接不到,只能去拍一些不入流的小網劇,去接一些走穴唱歌的活,去干一些以前覺得很跌份兒的事,比如跟一些網紅合作,比如去一些連小紅都算不上的直播間帶貨,比如開始經營一些小平臺的社交賬號來保持曝光量。
以前別人喊他一聲生哥,或者叫他港生老師,現在雖然還是這么叫他,但那份不以為意和輕蔑實在是太明顯了。
原來跌落的感覺是這樣,原來紅與不紅的落差這么大,紅的時候定制餐是送到保姆車的,不紅的時候盒飯是隨便丟在桌上的。
當鮮花和掌聲不在,港生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誰都能踩他一腳的學生時期,誰都能來欺負他,他沒有家世,沒有背景,被欺負了也只能默默忍受。
如果他不曾站在高處,他就不會有這么強烈的落差,可能他會安于現狀,畢竟他還有套房,還有一些對自己來說不多,但對普通人而言算很多的存款。
因為他站過高處,看過上面的風景,所以越發無法忍耐低谷。
聽著那些直播網紅開的黃色玩笑,跟他們做著低俗的配合,見他們收到一個打賞恨不得謝謝對方全家的諂媚,再看從前甚至要給他作配,對他喊一聲哥的人,現在都能擔劇扛流量了。
港生無法再忍了,他找到經紀人,詢問能不能給他想想辦法,他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愿意,他的青春沒幾年了,再不想辦法,他這輩子都起不來了。
經紀人不是拉皮條的,但他的確有些這方面的人脈,這種圈子本身就不缺這種事,他勸過港生,一個月能賺幾萬塊糊口就行了,沒必要把自己逼到那一步。
他是想要壓榨港生最后的價值,但僅次于多給他安排工作來抽提成,再怎么樣他也沒想過把人往火坑里推。
但港生不行,他無法忍受從高空的跌落,以前隨便參加一個綜藝節目就有幾十萬,隨便一個代言就上百萬,現在讓他忙活一整個月才只賺幾萬塊,他無法接受。
港生的顏值條件還是可以的,人的年紀不大,對于一些人來說還是值得花點錢的。
于是港生很快就上了一個老板的床,男老板,然后出資給他塞進了劇組,有人出錢捧,就算大火不了那也至少能出現在鏡頭前,這圈里多少人連出現在鏡頭前的機會都沒有。
加上港生畢竟曾經火過,算是有一定的粉絲基礎和路人知名度,很快他演的劇再次有了些熱度。
但他還沒開始享受重新爬起來的快樂,就被一巴掌再次扇回谷底。
打人的是那個老板的太太,戴著戒指,他被保鏢壓著,扎扎實實挨了一巴掌,臉上一道從嘴到耳朵的劃痕,深到毀容縫針,半耳失聰。
治療的費用剛好是那部劇的報酬,但后期的美容修復又是一大筆支出,他不敢去找那個老板,他怕招來對方太太更深的報復,于是剛
濺起來的一點水花再次消沉了下去。
這一次之后港生再也沒能爬起來過,積蓄被他用來治臉6,房子也從大房子換到小房子,合約到期,他連經紀人都沒有了,可他就高中輟學的學歷,又沒多少社會工作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