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洪韶光身邊的臨時助理強行忍住了后退的動作,明明是天氣晴朗陽光明媚的操場,他竟然感覺到了幾分陰冷,尤其是這個小同學的眼神,看一眼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季南星朝他走近了一步“你應該很清楚這世上有不少尋常人看不到的存在,那你是怎么敢的,敢褻瀆神明,城隍爺的香火是那么好搶的嗎你是真不怕啊。”
這一下洪韶光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個季南星是真的知道什么,否則又怎么能準確說出城隍爺來。
但他不能承認,而且這種事又沒個證據,他也不需要承認什么,他是辦了廟會,那又怎么樣。
似乎猜到了他心里所想,季南星道“神明的香火,自然有神明來找你要,你承不承認都跟我無關,但今天,我總不能讓你白來一趟。”
洪韶光剛想問他什么意思,就見季南星朝一旁看了一眼“壓住他。”
從樹后突然冒出一個高個的男生,猛地一下跑過來,一把推開助理,抓著洪韶光的手就將他反壓在地上。
洪韶光雖然是個成年人,但啤酒肚,滿身富態的肉,五十多歲的人了,唯一的鍛煉估計只在床上,就他這樣的怎么抵擋得住宵野這個每天晨跑十公里的家伙。
跟著洪韶光的助理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到底還記得這位洪先生是他的老板,連忙上前制止“你們干什么這是學校你們怎么可以隨便傷人”
季南星直接擋住了他“不關你的事,所以請你站遠一點。”
說著往他身上貼了一張符,助理就覺得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封住了一樣,雙腿動不了,嘴巴也張不開,只有眼睛因為驚慌無措而瞪得大大的。
他是誰,他在哪兒,現在是什么情況他不是跟著老板來學校捐款的嗎所以他到底被牽扯進了什么奇怪的世界里
宵野見上課了季南星都沒回,有點擔心班主任是因為翹課的事找他,于是借口上廁所偷溜了出來,然后發現班主任在別的教室上課。
他沒忍住正想給季南星發消息,就從走廊看到樓下操場,看到季南星竟然跟洪韶光在一起,差點魂都嚇沒了,連忙跑了下來,在季南星眼神的示意下一直躲在樹后。
洪韶光被壓在地上自然不甘心,但這會兒他心里并沒有多少驚恐,這里是學校,到處都是人,這季家的少爺總不能殺了他。
雖然他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對他動手,但不妨礙他心里各種發狠,甚至都開始想今天這事他要怎么在季家身上討回來了。
季南星走了過去,伸手去翻他的衣服口袋,從他內襯口袋里翻出一枚巴掌大,跟他身上佩戴材質差不多的玉石,對照著陽光看了看“這就是倀玉啊,我還是第一次見。”
剛剛還在有恃無恐的洪韶光猛地睜大了眼睛,這個季家少爺怎么會知道倀玉,他到底還知道多少東西
洪韶光突然一下爆發掙扎起來,宵野當然不會讓他逃脫,直接一個倒拐肘擊在了他的腰上。
這里有個穴道,用力重擊能讓人下半身麻痹好一會兒。
洪韶光掙脫不開,只能死死盯著季南星“你到底是誰你憑什么拿我的東西,還給我我一定會報警抓你的”
季南星笑了一聲“打著捐贈的名義來找我,現在又問我是誰你不是都打聽好了嗎,海家內亂,蘇家兇狠,季家干凈底蘊又深厚,是你最佳的目標。”
季南星說完將他脖子上戴著的那個一把摘了下來,跟他手里拿著的那枚倀玉不一樣,洪韶光戴著的這個上面沁染了血紅色,應該是見了血。
他打量著兩枚似玉非玉的東西,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符紙包裹了起來。
洪韶光看著他的動作只覺得渾身發冷,這倀玉是他最大的依仗,而且從未有人能把這東西從他身上拿下來。
以前在港城,有人眼紅他的發家暴富,懷疑他戴著的這東西有什么助運的講究,還專門找女人跟他睡,想要趁他睡著了偷走。
結果那些不只無功而返,沒過多久還會死于非命,根本沒人能從他身上把這倀玉取下來。
但這個季南星,竟然這么輕而易舉地將東西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