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填寫完的表格遞給了程鳶,季元霆將要焚燒的東西放進了陣法當中。
一魂一魄的焚燒,遠在地府的周以自然也能有所感應,此刻他正承受著烙刑,火紅的鐵柱一遍又一遍燙在他的魂魄上,這非常人所能忍受的酷刑他將要承受幾十年。
等受完刑罰,他還會被推入畜生道輪回十世。
對于這樣的審判周以并未認命,而是一直尋找著機會想要逃離地府,存放在陽間的一魂一魄是他最后的退路。
但現在,他能感覺到那一魂一魄正在消散,酷刑加身的他都能忍受得面不改色,感覺到魂魄消散的瞬間周以這才驚懼恐慌起來。
為什么那一魂一魄正在消散,難道是陰差發現了他藏匿的后路,他至今甚至都不知道明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著計劃在進行,為什么一夜之間就翻天覆地了。
這個洪韶光到底在玉蘭干了什么,為什么會把他牽連至此。
又是一輪滾燙烙刑襲來,周以也不知道絕了退路的無望,還是受不住刑罰地開始回顧生前。
他突然想起自己出生小漁村,貧窮破敗,被殖民者當奴隸使喚,他第一次接觸命理,學會的不是轉運改命,而是咒術殺人,那個總是用腳將他臉踩進泥土里的洋人,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有些東西一旦開了頭就再也回不去了,他殺的第二個人是他的妻子,那個命格極好的女人,她將對方的命格轉移到瓷娃上,人會死,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但沒有生命的東西就注定永恒。
他將那瓷娃供奉在祖祠里,他要壓著那女人的命格旺他一輩子。
他第三個殺死的人是他的親兄弟,窺伺太多天機讓他命格有缺,在他五十多歲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感到了大限將至。
可他不甘心,手中握了那么多錢權,他又怎么甘心去死,于是他制造了一場意外,用了遮掩之術蒙騙了鬼差,死的是他親弟弟,而他偷運轉命地活了下來。
再后來他殺了多少人自己都記不清了,擋他財路的,叫囂著正義要為玄門除害的,甚至收錢辦事替人暗殺的,這么多年早就數不清了。
三十年前,他再一次感受到大限將至,一個命長但窮的窮小子找到他想要逆天改命,也讓他再得三十年光陰。
原本這一次他想要脫離這蒼老再也續不上生機的身體,如果成功了,那他就找到了永生的辦法,可惜也不知道是哪一步敗露了,也許這就是天道不容吧。
焚化間里雕刻著輪回咒的木盒在正陽火的焚燒下化為灰燼,若是細聽,那火光中似乎還能聽到凄厲的哀嚎聲。
確定帶回來的東西燒得干干凈凈,季元霆將黑灰裝進專門的密封袋里,與記錄表釘在一起,遞給程鳶留檔。
程鳶接過東西,有點好奇“你怎么知道周以還安排了這一手”
季元霆笑了笑“不知道,但與人斗法斬草除根是入門師父教我們的第一課。”
所以不管這個周以有沒有后手,這雷他怎么都要往他那兒劈一劈的,祖宅劈不出什么就去祖墳劈,方方面面總得檢查干凈才行。
他可不會將家人和小師弟置身在未知的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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