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星看向走廊外蔥蔥郁郁的大樹,道“先不急。”
一陣風吹過,隱約夾雜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鈴聲,正在抄板書的張奧一抬頭,瞳孔猛地一縮,他看到那個被他淹死在湖里的小鬼正睜著一雙又大又無神的眼睛站在教室門口。
講臺上講課的老師不見了,身邊一起上課的同學也不見了,整個教室就只剩他一個人。
張奧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是在做夢,否則一個死去的人怎么還會活生生出現在眼前,否則他好好上課的人,怎么突然就變成一個人在教室了。
張奧閉了閉眼,努力不去看門口的那道身影,他用指甲狠狠掐住掌心,想要靠疼痛從夢中醒來。
可是掌心掐得很疼,眼前的場景卻沒有任何變化,更甚至那個站在門口的身影還朝他走了過來。
明明是個小瞎子,卻像是能看見他一樣直直朝他走來。
張奧低著頭努力不去理會那道身影,但那小鬼顯然不打算放過他,還拽著他的衣袖開始哭。
就像那天他要回去找媽媽,自己攔著他不讓走的時候,哭得難聽又煩躁。
張奧忍了又忍,小孩的哭聲一直往他腦子里鉆,鉆得他無比煩躁,他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了那瘦小的胳膊,兇狠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你都死了還來找我哭”
他一邊怒斥出聲一邊掐著孫樂樂的脖子往外走,他能殺了孫樂樂一次,就能殺他第二次。
外面好像又開始下雨了,就像那天晚上一樣,淋在身上,頭發濕黏黏的很不舒服。
手里的小鬼還在拼命掙扎,正在用力踢打他,但一個六歲的小孩,單手就能將他拎起來的重量,打在身上幾乎沒什么力道。
再次來到人工湖,張奧看向被他掐在手里的孫樂樂,一把抓住他的頭發,就像那天晚上一樣按著他的腦袋往湖里淹去。
淹進湖里的瞬間哭聲就消失了,只剩零星雨聲,張奧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那種極度吵鬧后迎來安寧的清靜實在是太令人舒服了,他幾度迷戀這種感覺,這種安寧讓他沉迷。
手里的小孩不再掙扎,張奧看著腦袋垂在湖里的小孩,緩緩站起來,左右看了看,他需要繩子和石頭,他記得體育器材室里有繩子,有很多繩子。
正當他轉身去拿繩子的時候,又是一道極輕的鈴聲,周遭的場景再次變化。
他站在湖邊,警察老師學校的安保甚至還有不少看熱鬧的學生都滿臉驚恐地圍著他,而他身邊哪有什么小孩,只有滿手的泥巴和滿身的湖水。
張奧當場就被抓了,他雖然發瘋了,但他瘋的時候把整個作案過程都給演示了一遍,別說警察了,就是學生老師這會兒也知道殺死孫樂樂的兇手是誰了。
季南星站在人群外,偏頭看了眼旁邊的小鬼,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做得很好,很快我們就能送你回家了。”
聽到回家兩個字,孫樂樂空洞著眼神抬起頭,他想回家,他想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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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他都有乖,有聽話,但還是好多人要把他和媽媽分開,外婆想要把他們分開,老師說要讓他獨立,不讓他去找媽媽,還有那個哥哥,他以為他是想要買東西,結果他卻拉著他不讓他走。
他不小了,其實他懂很多的,大人們的意思他都明白,因為他看不見,所以他的存在對媽媽來說是個拖累。
現在他死了,他再也不會拖累媽媽了,但他還是想要見見媽媽,哪怕他其實什么都看不到。
張奧被帶走了,那些人就把他關在房間里,四個角落都有監控盯著他,沒有人來問他,也沒有人跟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