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則是皇帝將三阿哥和五阿哥的長子立為了世子。
是的,單單跳過了四阿哥。
這要不是弘時蠢的遠近聞名,就是皇帝對四阿哥格外看重,并不愿輕許世子之位。
隆科多心里覺得,可能這兩方面都有。
因為弘時的確蠢的升天,而四阿哥也是確實得皇帝看重。
只是到底更偏重哪個,卻是不得而知了。
就連四阿哥自己,心里也是犯嘀咕,汗阿瑪這一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們舅甥兩個苦思冥想,也不敢真的確定,也就只能繼續小心翼翼行事,畢竟沒到最后,誰也不敢半場開香檳。
隆科多丁憂結束之后,皇帝將他任命為理藩院尚書,并且仍舊署理步軍統領衙門。
這說明皇帝依舊還是信任他的,即便是隔了二十七個月,隆科多在皇帝這兒還是一等一的心腹,甚至還更進一步,他私底下囑咐他秘密監視京城里的宗室王公,以及朝廷重臣們的動向,同時也把看管大阿哥的差事交到了他手上。
俗話說得好,你給領導辦一百件明面上好事,都不如你幫他辦一件私底下的壞事更得領導的信任。
隆科多覺得,自己現在就是這樣的狀態。
打小報告監視大臣自然不好,可是他現在也沒有什么退路,因此只能從命。
而皇帝對他的倚重,在他看來,已經是一日高過一日了。
隆科多就這么隱忍蟄伏,一直到了康熙六十年正月,康熙遣了四阿哥胤禛,十二阿哥胤裪和誠親王世子弘晟,前往盛京祭祖。
一般情況下,代皇帝祭祖這種事兒,算是一個很不同尋常的政治信號。
但是因為這次祭祖還帶著十二阿哥以及三阿哥的兒子,因此就又顯得不是那么特殊。
但是不管怎么樣吧,四阿哥自己還是很開心的,和隆科多提起來時也忍不住道“汗阿瑪令我去盛京祭祖,乃是因為我平日處事勤謹的緣故,承蒙汗阿瑪看重,我實不知如何是好了。”
激動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在行事向來穩重的四阿哥身上可不多見。
隆科多自然也知道他不是真的不知所措,只是表達一個態度,便也笑著道“皇上看重王爺,王爺只需按例行事,想來必能功成。”
四阿哥笑著點頭“舅舅說的很是。”
說完這個,他又忍不住皺眉“之前議論十四弟班師的事兒,如今已經定下了今年十月,十四弟這次出征,可是立下了大大的功勞,也不知汗阿瑪會如何賞賜他。”
隆科多依舊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溫聲道“皇上行事自有章法,只是以我之見,若是皇上真的看重十四阿哥,也不會叫他及至如今,也只是貝子爵位,雖然稱大將軍王,可是何為大將軍王這可不合規矩,說到底只是一個稱號罷了。”
四阿哥自然也能看明白這一點,忍不住笑道“舅舅見事極明。”
正月的時候,四阿哥出發去了盛京。
這路上天寒地凍的,皇帝在他出發之前,還賞了他一件狐皮大氅。
四阿哥越發高興了,出發當日,便穿著那件大氅與皇帝作別。
皇帝拉著兒子的手,仔細叮囑了許久,見他都記下了,這才讓他離開。
這次祭祖,文武百官就沒有去送行了,隆科多當然也不敢去,只能默默看著四阿哥的身影消失在宮道之上。
四阿哥這邊離了京,沒兩個月,皇帝也帶著一大家子往熱河巡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