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宮正連忙道“回官家,還有人證。照著這些文字所透露的,幫忙傳遞文字的是玉殿宮女董素貞。如今董素貞已經被送到宮正司去了,到時自有供詞。”
“拿去宮正司算什么不如將人帶過來,當面對質就是了。”郭敞輕描淡寫地說。這不是建議,而是命令。
蘇宮正猶豫了一下,但真的就是那么一下,幾乎沒有停頓地吩咐了手下。很快有人就出去了,應該是去帶董素貞了。
素娥當下知道,郭敞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心里松了口氣。最怕的是,事情她沒做,但前有陰謀設計、偽造證據,后有張皇后借題發揮,對于給她伸冤更是沒興趣。到時候,就算她沒做,也是她做了。
現在有郭敞站在她這邊,至少她的喊冤能得到重視。
等著人將董素貞這個人證帶過來的時候,郭敞就問“你們所謂的人證物證俱全,就是這些嗎朕看著,單薄的很吶。”
聽出了郭敞對素娥的偏心,張皇后的眼神沉了沉,她沒想到,這樣傷官家體統的事,官家一點兒也不動怒,甚至還相信那高素娥。這時也顧不得保全官家的顏面了,道“回官家,不止這些,還有一件事,和高氏與那張懷文私會是對得上的。”
“哦,不知是什么事。”郭敞平靜地問。
“那張懷文有機會去景福殿的機會不多,每次去也不是巡邏的日子。”張皇后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能去景福殿的日子,不是有后宮巡邏的工作安排時,這不奇怪。有差事要做的話,都是和其他同僚一起行動的,哪能一個人亂跑還一次消失挺久,去景福殿幽會真當規矩是死的,人也是死的
“照內侍班頭所說,這張懷文因著沒有家室,一人獨居京城,倒比別的同僚自由自在。因此空閑時日也比別人多,所以常常熱心代班。有哪個內侍因著急事,不好守門下鑰等,都能去尋他。”
“繼續說。”到此,郭敞依舊
沒發表太多意見,也不見生氣。
問過那些與他一同當班的內侍4,有那么幾次,他確實擅離職守過。再不然,就是一同當班的內侍自己喝酒賭錢去了,并未注意到他。”
郭敞聽到這里才忍不住嘖了一聲“這就是戍衛宮城的衛士如此怠惰么這才安享太平幾年啊,就糜爛至此想到朕的臥榻之側,是由這等人守著,睡都睡不安穩了”
“王志通,給朕記下來,此事了了,要整頓一番內侍風氣這些勛貴子弟,難道這樣不濟事”內侍中充斥著大量勛貴子弟。
在王志通應了一聲是后,張皇后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么突然話頭就到別的事上了不過,她還是很快繼續道“張懷文擅離職守,又或者同班者無法確定的日子中的一些,正好逢著高氏也有不能確定行蹤時。”
“這倒是奇了,高美人如今位份在那里,行動坐臥也是離不得人的,還能消失在人前”郭敞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
氣氛一時冷了下來,是被帶來的董素貞打斷了一下。
董素貞被兩個宮正司女官,兩個宮正司尋常宮人押解過來的。雖然這么會兒功夫,還來不及用什么大刑,可一個下馬威她是吃到了。素娥看向她,就見她頭發凌亂、臉色慘白,手指尖上血糊糊的,是用竹簽插過指甲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