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不洄屏住呼吸,側過身擋在江悅前面,用手臂向后推了推示意她往后退出。
幾人正打算悄無聲息地從這古怪的包間里退出,然而計劃卻趕不上變化。
陳立已經一把奪過了男生手上的紙條,周澤建目光一縮,下一秒,陳立已經將紙張攤開了。
紙張八成被亂七八糟的紅色印記涂滿,睜眼望去難以辨別內容。
陳立沒有多想,他將紙張拿遠,一邊調整角度一邊說“這都是什么鬼畫”
“符”字還沒來得及從喉間劃出,一股寒意已經爬上了他的脊椎,鉆進了他的唇齒。
他現在這個角度,正好看清楚上面的內容。
“建哥、幫我看看幫我看看”
男生的聲音像用石子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劃過那般讓人難以忍受,簡直不像是人類發出的。
“上面是不是寫著”
“死都去死啊”
尖銳的爆鳴響徹整個樓道,似乎一道氣流從正中間爆開包間的玻璃被全部震碎,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下一秒,人群中有人尖叫起來“啊啊啊啊”
只見那男生的頭部已經徹底裂開,五官像被放了氣的氣球那樣蔫萎了下去,面部的皮膚被撐開,長出了一只如細犬般尖長的怪物頭顱,通體漆黑的怪物身上滴落出瀝青般的液體,掉落在地發出灼燒聲。
它猛地長大嘴,露出上下嵌滿鋒利地尖牙,在眾人看清它全貌的瞬間,它便猛地俯身咬住了距離最近的陳立的肩膀。
直接扯下一塊血肉來
“啊”
陳立痛得近乎昏死過去,他跌倒在地,連向后爬的力氣都沒有。
房間里一時間只有這怪物咀嚼食物的聲音。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應不洄站在房間的邊緣,她的手正扶著門框,她不得不調動全部注意力讓自己控制力道,以免發出聲響引來那怪物的注意力。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人類原始的求生本能在這一刻涌然而上,她心臟狂跳,后背滲出了冷汗。
她心里狂罵了好幾句臟話,同時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這種情況下如果亂了陣腳,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周澤建是距離怪物第二近的人。
在近距離目擊好友被撕碎血肉后,他所有的豪情壯志、想展露身手讓大家刮目相看的虛榮心全都化為了烏有,響徹大腦的只有對死的恐懼。
原本他已經將手握住了腰間的刀柄,此時卻感覺有千鈞之重懸于手腕,怎么都拔不出刀。
陳立的瞳孔已經被那怪物給占據,怪物伸長了軀體,像一根延伸而出的蚯蚓。
它張大嘴巴,唾液滴落到了陳立的腳下,地板洞穿的焦味薰入眾人口鼻。
陳立從胸腔里擠出一丁點虛弱的哀求,一個字一個字地抖出來“救、救命,建哥救”
最后一個字沒能送出,因為怪花已經直接將他吞入了肚子里,伴隨著“咕嚕”的吞咽聲,陳立半截身子沒被咬住,直接掉了出來,像一塊變形的肥皂。
這一幕使在場所有人的恐慌終于達到了頂峰。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放我出去”“快跑”“有怪物啊啊啊”
第一個人開始尖叫后,其余人也從最初的震撼中回過神來,有人手腳發軟地癱坐在地,干脆直接手腳并用向外爬去。
周澤建手指都在打顫,他拔出刀胡亂揮舞著,嘴里發出驚恐的怪叫,邊朝門口跑去。
應不洄見怪物仍在咀嚼,直接扔掉自己手里的那框草莓,抓起身旁兩人的手就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