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刀尖已經比出,才看見自己指著的人是孟曉。
孟曉友善地做出投降的姿勢來“確實是我,不是別人假扮的,等等,你不會是直接翻墻進來的吧”
應不洄點了點頭,直接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孟曉看著她,像是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好幾秒后他才說道“獻祭。”
“什么”應不洄感覺非常不妙,“到底怎么回事”
察覺到她的急切,孟曉開始解釋“原始大地的教徒在這附近進行了一次大范圍獻祭。”
應不洄一時失語,她猛地問道“我家也在這個范圍內”
孟曉看出她此刻的不平靜,連忙繼續說“他的獻祭要五個陣法都開啟才算完全成功目前只有四個,他的獻祭儀式并不完全,所以嚴格來說沒有獻祭成功。”
應不洄提起來的心又落下半截“那這些人”
“只是睡著了。”孟曉說。
應不洄忍不住問道“沒有人在這次獻祭中真的死亡,對吧”
孟曉看著她認真的眼神,竟然語塞了。
他的動搖讓應不洄感覺非常糟糕,許多不祥的念頭都瞬間迸涌而上。
“告訴我是不是”應不洄聲音陡然拔高追問道。
孟曉被她突然發難弄得怔住。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應不洄這么激動。
應不洄頓了一秒又說“抱歉,我有點失態。”
“沒有人受傷,但”孟曉吞了口唾沫,他臉色比哭還難看,“有一部分人沒法醒來。”
應不洄一字一頓地質問他“什么叫沒法醒來”
“有部分受害者他們的靈魂被從身體里抽離了,現在只是一具空殼。”
一道有些耳熟的聲音自身側傳來,是袁歲。
她從斜后方走了出來,撬棍被她握在手里,黑色的馬尾迎風飄揚。
天空已經不知何時開始落下小雨,在場的三人都沒有注意到落在她們頭發和兩肩的雨水。
袁歲看著應不洄,目光有些復雜。
她解釋道“完整的獻祭儀式是將這些人的靈魂抽離,送進深淵之中,在從深淵中將這些靈魂送到指定的被獻祭方手中,五個完整的陣法才能形成道標,實現最后一步。”
“獻祭就像送快遞。”她換了個方式比喻,“五個完整的陣法才是收件者的詳細坐標,現在這些靈魂已經被打包發車,但是因為沒有正確的坐標,迷失在了運輸路上。”
她嘆了口氣“這些被強行擄至深淵的靈魂,現在正在深淵中游蕩。”
見氣氛越發壓抑,孟曉連忙說道“我們已經向中央匯報了,上面正在想辦法處理,爭取讓所有游蕩的靈魂都重新歸位”
應不洄什么也沒說,只是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孟曉。
她緩緩道“你剛才說,只是一部人”
孟曉目光游移“是我們正在統計受災情況,還有一部分人只是受到影響,單純地睡了過去,很快就會醒來。”
應不洄只聽進去了最后那句話。
她沉默地收刀。
應不洄“我先走了。”
她要回家。
孟曉看著她飛速跑遠的背影,嘴唇動了動。
在她即將消失在拐角處時,孟曉大聲喊道“有什么事都可以聯系我們”
應不洄竭盡所能以最快速度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她從未這么馬力全開地奔跑過,應不洄感覺自己的肺都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