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面露難色,短短幾秒內他將應不洄今天的表現在腦海里快速過了一遍,一陣心理斗爭過后,他說“我去找老板。”然后轉身拐進了會議室里。
又是幾分鐘過去了,程追嵐才從房間里出來,她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銳利的目光追至站在墻邊的應不洄身上。
這份目光投射到任何人身上,都會使人清晰地感受到她威嚴的氣質。
很顯然,程追嵐之前表現出的輕飄飄的態度只是因為她并不在乎。
一旦觸及到與她的核心利益相關的內容,她藏在冷酷之下的厲色也會隨之顯露。
“你有話要跟我說”程追嵐沒有弄什么無聊的開場白,“希望不要是讓我浪費時間的事,走吧,去個適合說話的地方。”
應不洄對她銳意十足的態度并不覺得難堪,她確認道“能保證不被任何人竊聽嗎”
程追嵐掃了她一眼,那眼神中蘊含的意思顯然是“如果是沒有價值的話題,事后會怎么樣你心里清楚”。
應不洄同樣只是看著她,眼神中并不存在絲毫退意。
站在一旁的周牧都替應不洄捏了把汗。
“跟我來。”她說。
程追嵐領著應不洄到了一個無人的小房間里,不,準確的說這明顯是一個供工作人員使用的小雜物間,兩人站進去后旁邊就是拖把和水桶。
這下意外的人變成應不洄了。
“這里沒有監控。”她說,“說吧。”
好吧,看來程追嵐是個不拘小節的人
應不洄也不賣關子,開門見山地說“我和原始大地的信徒交過手,兩次。”她最后兩個字故意加重。
“而襲擊你們的人和他們的作風完全不像。”她說。
程追嵐認同應不洄的話,說道“他們的行動的確有不和諧之處。”
直覺和經驗能讓她判斷到這里,但她并沒有和原始大地的信徒有過接觸,所以她無法斷言這些人和原始大地沒關系。
“說說看吧。”程追嵐表現出了興趣,“和你交手過的邪教徒是怎么樣的。”
她上去好像完全沒有懷疑過應不洄和原始大地的信徒發生過沖突這件事的真實性。
應不洄簡潔概括道“殺意強烈且有極強的信念感,以及他們在執行任務時不會說多余的話,只會全神貫注地殺死目標。”
她這句“多余的話”指向性非常明顯,程追嵐眉梢微挑,沒說什么。
原始大地是眼中只有殺死目標的瘋子。
她和原始大地交手過,而現在她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在狩獵之后,贏家是誰一目了然。
程追嵐說“所以你認為襲擊我們的人并不是真正的原始大地的信徒。”
“沒錯。”應不洄斬釘截鐵地說,“但原始大地的人也許和這件事有些別的關聯。”
她將古玩市場的事說給了程追嵐后,補充道“我的推測是,襲擊我的那位真正的原始大地的信徒,因為某些原因找到了這些偽裝的假信徒,他對原始大地如此虔誠,一定不能容忍有人頂著原始大地的身份欺騙他人。”
“找到那個攤主后,他一定恐嚇過對方,攤主多半只是被雇傭的小卒,對頂頭策劃者計劃的真實目的并不了解。”
“這位信徒想弄清楚這些冒名頂替的人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沒有殺死那個攤主,而是威脅他讓他繼續做他之前準備做的事。”
程追嵐態度玩味,她問應不洄“那你呢,你認為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
“這就要看你們接下來會談些什么了。”應不洄說措辭很謹慎地說。
她能的也就是這些,她有預感,這次會議之后,更多的消息會浮上水面。
她給程追嵐消息就像在她手中塞一個網兜,暗流涌動的湖水中浮上來的那些新東西,她有了挑選的自由。
程追嵐露出應不洄認識她后的第一個笑容“謝謝,不錯的消息。我想你也應該得到合適的報酬。”
她將雜物間的門打開,對著周牧說道“給應小姐漲兩萬周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