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氣氛降至冰點。
裴戍咬牙切齒道“夫妻分離,骨肉離散宋初姀,你真敢說啊。”
他簡直要被氣瘋了,掐著她的下巴冷笑道“你將他當作郎君,那個廢物可有將你當做妻子什么夫妻分離,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吧”
“宋初姀,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一個廢物了吧”
宋初姀臉色一白,眼圈卻漸漸紅了。
“不許哭”裴戍語氣很兇,“你若是敢哭,本君就讓人將崔忱的腦袋砍下來,讓你哭個夠。”
這句話就是明晃晃的威脅,宋初姀眨了眨眼,眼睛憋得酸痛,愣是沒有讓眼淚落下來。
裴戍越看越氣,可氣到最后,卻又只剩下無奈。
他漸漸松開力氣,垂眸看著她,良久啞聲道“本君再問你一次,到底要不要留下來。”
她不語,可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就那么喜歡崔忱”
宋初姀不知該怎么回答,只能低頭不語。
裴戍閉了閉眼,松開她的腰,冷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以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本君面前。”
他站起,背對著她冷硬道“穿上衣服,出去。”
她的衣裙早在刑部大牢時便已經弄臟了,如今只著了一層中衣,如今就連這一層中衣也因為剛剛一番折騰變得松松垮垮,露出頸邊一片雪白肌膚。
宋初姀眼淚被憋了回去,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裴戍嘲諷“若是不想走就留下,本君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聞言宋初姀起身,動作輕緩地穿戴好,又將斗篷蓋在頭上,才去看背對著她的男人。
裴戍依舊沒有回頭,一只手掌撐在桌案上,上面泛起青筋。
宋初姀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卻迎面撞見一人。
周問川在外面等了太久,身上衣袍都泛著寒氣,見出來的是她,先是一怔,隨后又露出了然的神色。
他今日一早就聽聞君上半夜抱了一個女子進宮,甚至為此推掉了今日早朝,他就猜著這人可能是宋女郎,沒想到果真是她。
“周將軍。”宋初姀率先開口,為他讓出道路。
如今正是清晨,冷風很是磨人,吹到宋初姀臉上,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周問川見此,上前一步為她擋風,笑道“女郎這是要去哪兒”
他說著,余光向里看了看。
“周問川,滾進來”裴戍帶著薄怒的聲音自里傳出。
周問川皺眉,察覺不對,低聲道“女郎可是與君上鬧了別扭”
宋初姀一怔,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裴戍的聲音再次響起。
“讓你滾進來,沒聽到嗎”
聞言周問川訕訕,對宋初姀抱了抱拳,大步進了殿內。
殿門被關上,宋初姀沒有回頭,邁步下了長階。
伴君如伴虎,她本就已經很畏懼這位君上,若是留下來,恐怕只能惶惶不可終日。
好在結果是好的,宋初姀想到那位君上所言,只要她不出現在他面前,他應當就不會再找她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