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撓了撓后腦勺,謙遜笑回“沒什么”,還言,“葉榆也有,我們差不多同一時間段考的,她比我花時更短。”
葉榆考核時開車非常流暢,考核師傅說自己不一定有她的水準,要知道,考核師傅車齡可是比葉榆個人年齡都大,在還未建國前,已經為領導開過車。
且他們考的機動車駕駛證屬于討巧,雖然都是四個輪子,但卡車和汽車還是有差距的,只是現在等級沒有那么細分而已,為了安全,他們至少他還不能開卡車。
兩位司機師傅更驚訝了,他們聽過女拖拉機手,那都是可以登報的程度,但還是第一次看見女性司機。
葉榆:
“”
也虧現在的考核主要在開車技術,開過飛車的人當然不怕,但等交通規則完善后,她拿下也需要費一番勁兒。
不過即便韓景說他們懂車,尤其是葉榆修車技術很厲害,但再怎么夸得天花亂墜,兩位司機師傅只是附和而已,他們不敢讓他們真上,主要原因還是他們看上去太年輕,坐他們開的車太過于冒險。
葉榆遺憾地把目光從駕駛室移開,前面三個位置,唯一讓她想坐的也只有駕駛室,一因寬敞,二因能觸碰方向盤。
七點鐘,在廠食堂蹭了一頓還不錯的早餐后,大卡車上路。
兩位司機坐在前面,葉榆和韓景坐后車廂,因貨物不算多,他們可占空間相當寬敞,足夠擺兩根長板凳。
只是這路嘛,城里的水泥路都不工整,何況城外,更是以石子路為主,坑坑洼洼已成常態,上坡下坡真的是能夠讓人飛起來。
韓景羨慕葉榆和葉榆的板凳仿佛不受影響,即便飛起來,也能穩穩回到原位,還能左瞧右望四周的風景,或者嗑一嗑瓜子兒,練一練奇形怪狀的武術。
但他不行,一顛簸就會人凳分離,到后面,直接把板凳挪開,一屁股坐車里面,手也不敢離開車邊扶手。
到中午下車的時候,那叫一個渾身難受,肌肉比走一天的路更酸更累,有點像是從山上直接滾下來。
有幾次膝蓋碰到金屬板上,雖沒有紅腫見血,但肯定多了幾個青疙瘩。
韓景皺著眉頭看著拿飯盒都有點顫抖的手,對面的兩個司機都笑了。
司機師傅不奇怪他這樣的表現,或者說,這樣的表現落到他們眼中才是正常,葉榆這樣的屬于異況。
他們總算相信韓景之前說的,這個年輕漂亮的女知青很厲害。
司機師傅本來還想著中午讓受不了苦的女知青坐到前面去,結果出乎意料,他們總不能讓韓景坐前面,留一女知青在后面,有點迷茫地摸了摸頭。
“堅持就是勝利。”
韓景給自己鼓勁兒,正能量滿滿,雖然葉榆不太明白他在跟什么較勁兒。
中午的飯還是有半蹭鼓風機廠的食堂,大大的飯盒里裝了2到3兩的饅頭,有一個肉沫茄子,還有兩個純素菜。
葉榆和韓景也隨工人們在食堂買了一份,錢票半折,他們也拿出花菲菲準備的肉絲肉干和司機師傅分享。
這個“他們”主要指韓景。
葉榆雖然現在大方了不少,但還沒到把自己碗里的東西分享出來的習慣,而且她的這一丁點兒大方只針對自己人。
面對韓景的飯盒,陳師傅和趙師傅只夾了比指甲蓋還小的兩三根肉絲,細細咀嚼兩下,夸了聲不錯。
韓景天天不缺肉,即便沒肉也有肉湯,差點都忘記現在常態,在這一刻,他深深體會到能與葉榆同住一個知青院有多幸福。
哪怕排行前三的職業司機,都不能跟他們比,韓景家屬于富足的,他爺爺還是個大領導,也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