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瑜說不上哪里不對。
因為岳芽走了,所以楊楚把自己的被褥抱回房間。
因為傷口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楊楚自己換的藥。
楊楚打理植物。于瑜跟到陽臺,找話題問她養了哪些綠植。
她一一念出它們的品種“蝴蝶蘭、多肉、吊蘭、薄荷、紅掌,蘆薈。”
“那個呢”他指著角落里那盆沒被她點到名的。
楊楚平平地回答道“也是多肉。”
“那個呢”他指向另一盆造型奇特的綠植。
楊楚眼也沒抬“還是多肉。”
楊楚做飯。于瑜說我給你打下手,我們一起吃晚飯吧。
她說好啊,安排他把菜洗了、豆腐切了,給他留出整個料理臺。
她自己轉過身,去了灶臺忙活。
一切都很正常,楊楚的反應都在情理之內,卻又讓于瑜覺得很不對。
這種不對的感覺一直延續到餐桌上。晚餐吃的是面條,他們各自嗦面,默默無言。
論胃口,楊楚一如既往的好,她吃了三大碗面條,面湯都沒剩下一點。只是,她專注在自己吃飯的世界里,全程埋著頭,沒有跟于瑜有交流。
換普通人,可能還是說不出今晚的楊楚有什么不妥,但于瑜是讀氣氛高手。
吃完這頓飯,于瑜能夠確定楊楚心里有事,她看上去像那種處于低電量模式的電子設備。
這周楊楚都沒休息好。岳芽在她家打擾,加上她在賣力干活彌補之前翹班得罪的甲方和主管,楊楚眼下的青黑又加深了不少。今天,一周唯一的休息日,她出門陪岳芽吃西班牙菜、陪岳芽回酒店,到家忙忙瑣事、做做家務,一天又過完了。
她是心里有事就會失眠的體質。那怎么行呢,楊楚得夜里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開啟新的一周新的六天于瑜的意思是,任務已經拖很久,他需要她休息好才能做個好夢,從而獲取眼淚。
所以,于瑜合理地提出自己的擔憂“你在我的床鋪睡幾天了,搬回去睡,會不會不適應睡不好”
吃完面的楊楚端起碗,走向洗手池。
“回我自己的床鋪睡有什么不適應的我現在吃完飯,都開始有困意了。我覺得,今晚我能做個美夢。”
說到這兒她突然想起來“好像已經好久了,我做夢了,但不記得夢的內容。”
“有的夢不值得被記住,可能是很恐怖的噩夢。”
于瑜在心里補充比如那個社畜的她被追殺,反反復復死掉的夢。
楊楚停下洗碗的動作,在嘩啦啦的流水聲中,她低聲自語“我不怕做噩夢,所有的夢對于我都是新奇體驗,再糟的夢都比我的現實世界輕松,除了”
“除了什么”他拉長耳朵。
“沒什么。”她把碗洗好,放上架子瀝干。
這樣欲言又止的談話是沒有意義的,于瑜選擇直接問